“干嘛出口伤人,不需要,那咱们可就划开了。”
铁船上一位身穿黛青色长衫,头戴书生帽的男子很是不悦,绷着脸道。
他说着就摇动双桨,准备离开。
这时,船上另一位坐在船尾,身穿白衫手摇象骨小扇的公子,收拢扇子浅笑,慢悠悠地冲着墙上,明显就不是男子的三人道。
“本公子好心告诫三位公子,你们就算是下来,这几日涨水,那边也没有路可走,若是真不想搭船,咱们可就真走了。”
闻言,漓琢扯高脖颈,放眼望去,貌似白衫男子所言是真,由于涨潮,貌似真没有路可走,若是不借助小船,她们还真过不去那边。
“二位公子慢走,咱们三个需要帮助。”
漓琢收回眸光,低头莞尔,冲着即将离开的小船抱拳了道。
三人依次小心的攀着树下到了地上,分别从墙上下,三人相继上了铁船。
方才那白衫之人让出了宽敞的船尾,他坐在了船头。
三人才刚坐稳,心中有底的瑾儿就高傲地掏出一锭银子,豪气地抬手,把银锭丢到了身穿青衫男子面前。
银子落到铁质的船板上,“咚。”地一声响。
“这一锭银子,足够顶船资了吧?”
瑾儿如此地举动,叫本欢快的气氛顿时凝固,所有人全都一怔。
那黛青色长衫的男子,停住摇奖的手,脸色很是不好看,他阴鸷地,定定看着脚边的银子,抬起他方正的脸,很是不悦的直视瑾儿挑眉道。
“这位小兄弟,就这一锭银子?”
“怎么?难不成一锭银子不够?”
他如此,瑾儿也怒,不就是一介书生么,一锭银子怕是足够顶他一年的学杂费用了。
故此,她很不识趣地反问了青衫男子一句。
“不够,还差得多呢!方才,若不是我们两个人,你们三人即便是下来,又怎么能到对岸,你们现在看看,湖边可有路走?”
他阴鸷的问话,深锁的浓眉,黑亮的眼中氤氲着怒气,显然,瑾儿的行为深深的伤到了他。
漓琢很是意外瑾儿如此唐突所为,三人都不会水,若是此人生气,弄翻了船,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她赶紧起身从此人脚边拾起了银锭,讪笑了道。
“别见怪,我这位小兄弟跟你开玩笑,玩笑。”
“玩笑,有这般玩笑的么?你那只眼睛,看我像是龌蹉之人?若是想要得到回报,这点银子又怎够?”
方才一眼洞破三人非男子的白衫男子见此,赶紧笑着打圆场。
“相逢就是有缘,大家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他说完,炫耀般地冲着漓琢抱拳了道。
“这位公子想必还不知道,这位划桨哥哥的父亲,是当今皇上身边的丞相大人,本人是高公子的同窗。”
“丞相大人?”
漓琢闻言自是一惊,父皇身边有二位丞相,左丞相是让她敬爱的林舅舅林鹤轩大人。
右丞相好像姓高。
高丞相据说来自于京城不远远,一个叫做卞城的知府大人,因高大人运筹帷幄、德才兼备,又德高望重,把卞城治理的很好,父皇登基,就把高大人调来身边。
今日如此看来,白衫男子所言是真。
高大人携家眷来此,那么,他的公子初到京城,这游乐园必然是他要前来的地方。
只是这位公子叫什么名字,漓琢还不知道。
“哦,原来如此。”
瑾儿顿悟,她恍然地接口,可下面的那句,‘土包子’她是万万不敢在说出来了。
“哦,有幸见到高公子,幸会、幸会。”漓琢抱拳连说了几个幸会,回身偷偷地怒瞪瑾儿,警告她闭嘴,再不许说话。
瑾儿不服,可她却不敢违背漓琢的意思,她撅着小嘴,不时地瞥眼怒瞪青衫男子。
划桨的声响带起好听的水声,欢乐的气氛被瑾儿破坏,虽然,漓琢努力的转圜,可那位高公子依旧紧绷着他有型的唇瓣,不肯再说一句话。
他如此,弄得白衫男子想开口,也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
他如此,很得漓琢的心意,她还正愁若是被人问及身份,若是看出她们三人假扮男子,自己怎么应对的问题。
现在,这样不正和自己的心意。
小船从一处假山后出来,眼前豁然开朗,不远处的岸边花团锦簇,白色的花岗岩围栏手拉手般地整齐的耸立,分隔开了湖水与岸边,一直绵延出很远、很远。
岸上,人们在悠闲地漫步,欣赏美景,不远处,孩子们欢快的笑声传来。
婉儿自打上船便很是安静,现状,她一双水眸沉静地望着岸上,似在寻找着什么。
漓琢知道,婉儿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