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得从冷秋语到了广州进了歌舞厅做了交际花之后说起。开始的时候,冷秋语在广州混得也不是很好,这跟她刚烈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在同乡不断地在她的耳边提点她,并且常常以身作则。终于,她这块顽固的石头,开始开窍了。慢慢地,随着冷秋语不断地将自己的棱角收起来,并且开始变得风情万种起来。她的人脉不断地扩张,收入也渐渐高了起来。
在广州呆整整呆了半年后,冷秋语开始有了一点积蓄了,她把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留在自己手里,准备添置各种高档时尚的服装和首饰,将自己打造成一名真正的社交名媛。另一部分,分成了两小份,一小份寄回了老家给仍在辛苦种地的年迈的父母,一小份寄给了在制衣厂打工的姐姐,供她读夜校深造。
冷秋芬本来就是中专毕业,本身也非常地好学。冷秋语知道,读夜校,考上大专文凭,是姐姐毕生的梦想。在收到冷秋语寄给她的一笔钱时,冷秋芬吓了一大跳。虽然,她曾经听妹妹说过,在歌舞厅做服务员工作非常高。但是,她才刚去多久啊?怎么就可以赚到这么多的钱?冷秋芬特意向工厂请了两天假,按照汇款单上的地址,亲自到了广州去找自己的妹妹。
“姐,你怎么来了?我寄给你的钱,你没收到吗?”冷秋语看到舞厅门口来找她的姐姐,虽然有几分意外,但心里也十分高兴。
“你这个不要脸的,怪不得可以赚那么多钱,你把我们冷家的脸都给丢光了!”冷秋芬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妹妹,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吗?一头烫染的本色卷发,一袭红色齐膝两侧开叉的旗袍,外加一件纯白色兔毛披肩。脚上蹬着一双十厘米高细根绑带的高跟凉鞋,脚趾、手指,嘴巴都抹得红红的,娇艳得很。
看到妹妹这副模样,冷秋芬的心都快要碎掉了。这作的什么孽啊?什么钱不好好赚,偏偏要出来赚这种钱?于是,冷秋芬不由分说,伸出手掌“啪”地一声打了冷秋语一个耳光,并痛恨地骂起她妹妹来。
“姐,我做错什么了?”冷秋语冷不防平时最疼她的姐姐会突然给她一个耳光,更没想到她会不分青红皂白地骂自己,委屈的眼泪不争气一下就冒出来了。她流着眼泪,颤声地向冷秋芬问道。没想到两姐妹半年多没见,第一次姐姐主动来看来,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钱,就那么好吗?你就那么喜欢你自己身上的这套行头?你自己做的错事,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原来,冷秋芬在制衣厂就曾听到一些关于冷秋语的风言风语,有人说冷秋语要钱不要脸。在工厂装什么纯?扮什么清高?还不是跑到广州去做三陪女,这不是一样下流无耻吗?还有人说,冷秋语穿得珠光宝气的,出手非常阔绰、大方,肯定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她那块地,恐怕已经被男人给耕烂了,她赚的都是不干净的钱!
冷秋芬平时话不多,也不怎么喜欢八卦。这些话像是长了脚似的,转了好个弯也硬是要传到她的耳朵里。开始,她当作什么都没听见,随便别人去说。后来,直到妹妹给自己寄来一笔钱,她不得不相信了那些话。你要真没这样的事,别人会整天乱嚼舌根追着你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