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在王秀芝的压制之下一直过得小心翼翼。
若不是为了给上官莲叶治病,她是断断不会为王秀芝扶正说话的。
如今看到明月王秀芝发难,自然心中暗喜。
若是明月能够阻止王秀芝扶正,那么她便还有机会成为续弦。
所以此刻林梦心也是噙着冷眼旁观。
倒是上官香婵微微挑眉,眸中似有情绪一闪而逝,秀丽容姿不见表情。
王秀芝见众人观望的眼神,出乎意料的没有慌乱,反倒一个嗤声冷笑道:“你说不是这样,那你如何证明你说的就是事实?”
话头将嫌疑引向明月的身上,一直不语的上官丰却蓦然开口道:“明月,你可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言属实?”
“若是没有,便是诽谤。”
上官秀儿忽然出声,丹凤眼中尽是得色冷毒,直勾勾地好似钉子一般刺向明月。
星眸微眯,明月眸底却有隐隐情绪微动。
面上上官秀儿和王秀芝是占尽情礼的,而实际上自己手中却是有茗香阁等一众店铺的账目,但她母女二人未免也太嚣张。
纵使觉得自己有能力力挽狂澜,但这做派丝毫不像此刻应该有的样子。
心下微觉不妥,微微侧首,巧儿便悄然退下。
略平一平气息,明月转首冷眼睨视一眼上官秀儿,冷然道:“长姐这话不错,只是茗香阁等一众的账目在此,明月也不敢妄言。”
说罢便见明月已然捧了一摞账本进到殿内。
明月信手捏起,略一停顿,这才翻了几下起身道:“爹爹,这是茗香阁这些年来进出账目,还请爹爹过目。”
说罢一个眼神示意,巧儿便将所有账目奉上前去,自己则缓缓退下。
只见上官丰敛眉,面上已经有怒气隐隐滚动,拿过账本翻看了几下,已经是隐隐有些发青。
王秀芝将上官丰的神色尽收眼底,看向明月的眼神似是利剑一般。
但不知为何竟然蕴着一抹子冷笑。
明月只做没有看到,随手将手中的已经凉了的茶盏向前一推,身后的巧儿便明了的将茶端了下去。
不小片刻,上官丰便翻阅了大半个账本,。
面盈利之数让他嘴角抽搐,额上青筋隐隐欲出,上官秀儿也偷眼瞟着上官丰,微微平复着气息。
上官香婵身子后后倚,嘴角含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上官丰似是一已经不想看下去,眼底阴阴欲雨的阴霾更重,面色似山雨欲来,额上青筋突突地跳着。
啪的一下。
赫然将手中的账目狠狠丢到王秀芝跟前,惊得她立即伏身跪下,便听得上官丰怒愠之声似雷声隆隆作响:“你说,着账本是怎么回事?!”
王秀芝跪地低首,拿起账本,眸中似有得志神色泛出。
明月骤然敛眉,只见王秀芝支起身子道:“老爷,这账本是假的!”
王秀芝语出惊人,就连上环香婵都直起了身子,上身微微前倾,似是有惊异之状。
在座之人皆是一怔,方才那情况分明是上官明月占了上风,怎的王秀芝会突然反咬一口?
上官丰鼻中有气息来来回回,就见他深吸一口,紧着声音很是森然:“你如何能证明?”
王秀芝身子后仰,嘴角冷笑蜿蜒似毒蛇吐信,一字一字缓缓吐出,毒恨的眸光落到明月身上:“有茗香阁的掌柜为证!”
明月毫不躲闪地回视着王秀芝胸有成竹的眼神,隐在袖中的芊芊十指缓缓握在一起。
果然!
方才见到上官秀儿的神情之时自己就已经产绝倒了几分异样。
如果依着上官秀儿平日里的性子,眼见着自己一点点将她和王秀芝私吞大夫人财产之事一点点戳破,自然不会稳然坐在椅子上。
然而上官秀儿甚至还会出言挑衅自己,这种情景实在反常!
“是吗?”
上官丰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倒是眸光若有深意地看向一旁的明月。
却听得一把子愤愤之声接口道:“爹爹,若真是如此,那爹爹方才岂不是冤枉了娘?”
明月调转眸光,就见到上官秀儿眼角得志,乜斜一眼明月便跪在上官丰的面前:“请爹爹无比将此事查清楚,还娘亲清白!”
上官丰闻言凝神片刻,炯炯眸光直直向着明月射来,沉声问道:“明月,你来说。”
感受到上官丰质疑的目光,明月按捺下心中泛着的滚滚寒流,眸光坚定而清明:“女儿绝没有捏造假账,今日所说之事句句属实!”
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林梦心眼中幽光一闪,却是起身行礼道:“老爷,今日之事纯属意外,要是有什么误会即刻解开也好,省得传了出去叫外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