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儿见状冷哼一声,心下暗自嗤嘲:太子殿下这样的人也是你能随意攀附的吗,他摆明了只待见上官明月一人,你还妄想能说上话吗?
正在众人各怀鬼胎的时候,慕容沛已然将明月请到了轿撵上,众人跟随而出,就见那矫撵皆是上好的明黄锦缎丝绸,上描了明红的四合如意天华锦的华丽纹路,叫人好不嫉妒!
明月面上只蕴着清甜如泉的笑意,感受到上官秀儿投来的怨妒眸光,忽而停下脚步道:“殿下,不如叫长姐一同坐这个矫撵吧!”
慕容沛闻言一怔,就见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正在憋气的上官秀儿,寒声道:“这是本宫专门为你准备的矫撵,怎么能让别的庶女随意上来。”
他说话间转头对着明月温言柔语道:“快些上来吧!”
朱唇绾起一个谦和的笑容,明月只好顺从的上了矫撵,只见其中陈设有矮几香炉,上面摆放着时新瓜果,精致糕点,心下不禁嗤笑几分:前世也是如此,只是这些罗列陈设皆是用来羞辱自己的而已,如今也换过来了!
垂睫掩去眼中的讥讽,明月坐到软秀榻座上,慕容沛自己也跟了进来,命人放了帘子,矫撵便行进起来。
慕容沛显然是很受用于今日明月的打扮,一路上大献殷勤,更是将伺候的人遣了出去,自己亲自为明月斟茶倒水,明月也是面上曲意奉承,所以路上两人也是相谈甚欢。
车夫驾车技术十分娴熟精炼,不多时便来到毓祥门前,只见各种宫殿飞檐卷翘,黄澄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显得波光粼粼,恍若耀着金波的湖水般耀眼,华丽不已。
慕容沛还在滔滔不绝的解释着这些宫殿的名字和所居的人,只见矫撵一道向东南转去,明月挑了帘子细细观看,只见上好的雕花青石严丝合缝地铺就陈成一条甬路,蜿蜒不见头,两边高大的高墙似赤色金龙一般,其中星罗棋布着几个殿宇,错落绵延不绝。
这样重复的景致重复了好一段时间,才来到未央宫。
未央宫坐落在御花园南边,是花草最旺盛的地方,宫宇是择了上好的柏木倚湖而建,水榭之中皆用水晶珠帘遮盖,风起之间,无数珠帘碰撞发出泠泠之声,水岸边就是未央宫的宫殿,殿中自是富丽堂皇。
此刻帝后还未驾临,众人自然是不敢提前到那里去的,只是隔着湖泊远远望去罢了。
一众之人三五成群等候在湖边。
矫撵终于停了下来,就听见慕容沛道:“明月,你先在此等候,本宫去中宫给父皇和母后请安,很快便回来。”
应声点首,明月很是乖巧的笑了笑,慕容沛这才恋恋不舍地从轿撵上下来,待他走了没多久,明月便由着巧儿扶着下来。
一众官宦女子皆在这里等候,断的是嫩脸秀娥,红肥绿瘦,香风细细间不时传来女子的嬉笑言语声。
明月茕茕孑立,面上薄施粉黛,却是气质悠然清雅,与这一派嬉闹之声格格不入。
不多时,就见到一个打扮很是鲜艳的宫女端着一盏热茶疾疾走来,明月见状便蹙眉退让,岂料那宫女好似故意的一般,就这样直直的撞到巧儿的身上,滚烫的茶水登时泼洒出来,差点溅到明月的身上,茶碗“哐啷”一声摔在另一位女子的脚下。
那女子立时一声喝道:“你没长眼睛吗?”
那宫女见状立时跪倒在地磕了两个响头,一众的眸光立时被吸引到这里,周遭不乏有人指指点点,就见到那个小宫女十分委屈的道:“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是她撞到了我!”
那丫头怯怯地伸出手指向巧儿,巧儿一愣,登时面含愠色道:“你不要信口雌黄,方才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才打翻了茶碗,还差点烫到我家主子,如今怎的反咬一口?!”
明月美眸中流露出点点寒芒,就见方才出言的小姐一身绯色百褶缎服,满头华丽珠翠正发出碰撞之声,扬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太子妃的侍婢,怪不得这么嚣张!”
杜如梅很是轻蔑地一扬脸,明月噤声不语,就见她低下头对着巧儿道:“我看你伶牙俐齿的,很是厉害啊?”
巧儿本就冤枉,如今被这样说自然是面色冷了下来,一个行礼不卑不亢道:“回杜小姐的话,奴婢却是没有碰过这位丫头。”
冷哼一声,杜如梅示意那个丫鬟起身,益发发难道:“你当然不会承认,因为这是我身边的宫人!”
周遭的女子皆是一副看热闹的状态,即使有人看到了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会有人敢上前帮助明月。
这些人都知道,这御赐的太子妃从小就是个痴傻的,帮助她能有什么好处?
而明月此刻的噤声,更是被这些人当做是痴傻吓呆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当个旁观者,也好过去得罪礼部尚书的千金杜如梅。
巧儿闻言只是隐忍,面上微露不敬之色,却是冷声道:“既然是杜小姐身边的人,那想必杜小姐也应该公私分明,省得让人觉得小姐您有偏袒自己身边的嫌疑。”
话音刚落,众人皆是一阵咂舌——好伶俐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