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被许昭和芯妃两人劝和了一阵,才耐着性子坐了下来,虽说心中着急,但宫中的女人终究帮不上什么忙,此刻听到阮无城这样的话,心下想着也只能如此,便惴惴道:“罢了,许昭,你去好生打听着,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来禀报。”
许昭躬身行礼道:“是!”
许昭应声急匆匆地往外面走,并没有见到仪贵妃正从自己的宫中出来,她身边的兰芝见到许昭冒冒失失地往外面走,便是冷声道:“站住!哪里来的宫人!见到仪贵妃都不知道行礼么!”
许昭身形一滞,却是转身过来躬身道:“给仪贵妃请安。”
仪贵妃原本心中就有些不顺,不耐地抬眼一看,却是德妃的掌事宫人,心中更是不悦,恼声道:“你这东西跟了你们家主子之后也变得目无尊卑了吗?见到本宫都不知道行礼问安?”
许昭一听仪贵妃的口气便知道来者不善,便急忙跪下叩首道:“还请仪贵妃恕罪,奴才不过是赶着去干差事,这才没有注意到您,都是奴才冒失了,还请娘娘恕罪!”
许昭这说的圆滑,仪贵妃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去反驳,思前想后更是恼怒,便啐了一声道:“不长眼的狗东西!”
说完便一甩云袖离去,许昭连忙恭声道:“恭送贵妃娘娘!”
仪贵妃扶着兰芝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心中更是郁闷的紧,回到仪祥殿便快步走到软榻上坐下,横声道:“这些狗东西,个个都给本宫找气受!”
这边兰玉正在洒扫,见到仪贵妃气势汹汹的样子,便默不作声地看向兰芝,兰芝一壁眼神示意着,自己则好声好气地劝道:“娘娘不要和那些下作的人生气,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仪贵妃横了一眼兰芝,没好气地道:“前几日的记档都是婉贵人,好不容易有那么一次空闲,就连芯妃也要抱着孩子去凑凑热闹,他们是真当本宫死了么!就连皇后人老珠黄地都侍寝了两次,这些人当真是要夺了本宫的恩宠了!尤其是上官莲叶那个贱人!狐媚的蹄子!”
兰芝听着便觉得心惊,心下忐忑不已。
今早仪贵妃原本是精心装扮打算给皇上送早膳的,却不料婉贵人竟然早早便在里面侍奉了,声声靡靡之音叫仪贵妃气的不轻,将早膳给了安泰便恼怒地离去。
眼下仪贵妃正在气头上,兰芝也是小心翼翼地侍奉着。
眼角余光注意到兰玉端着茶水进来兰芝便上前拿过来奉上道:“娘娘喝口水润润,气大伤身呢!”
仪贵妃眼角一飞,将那茶水推到一边道:“若不是皇后那个老女人从中作梗,那蹄子还能爬上皇上的龙床?”
兰芝眼神闪了闪道:“可不是呢,皇后这是在拉拢上官家的关系,给太子殿下铺垫前程呢!”
鲜红的蔻丹狠狠地掐着一边的桌沿,仪贵妃恨声道:“可惜本宫那时候怀上的孩子,却不想让皇后得了先机!”
见仪贵妃气的口鼻扭曲,兰芝也不敢说些什么,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引火上身,只得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神色行事。
一通恨声的发泄,贵妃也是冷静了下来,兰芝见状这才敢出声道:“皇后娘家也没多大本事,不过就是姓氏大些罢了,眼下她依仗着拉拢丞相,这才给了婉贵人嚣张。”
这句话倒是叫仪贵妃心念电转,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即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兰芝道:“见你平日里唯唯诺诺的,说话倒说到了点子上!”
仪贵妃将手上的护甲摘下来掼到一边道:“不错,上官莲叶之所以这样嚣张,不就是仗着上官丰的本事么?既然这样,那本宫便断了她的仪仗,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嚣张!”
说话间,仪贵妃便猛然起身,对着如玉吩咐道:“你去本宫娘家府上一趟,告知本宫的父亲,要他好好查一查上官丰这些年有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本宫就不信他真的像表面那样清廉!”
如玉立即会意,即刻便行礼退了下去。
仪贵妃凝望着如玉远去的背影,心中的快意一浪接一浪地翻涌上来,眼中是无尽地阴寒--
上官莲叶,你便等着受死吧!
上官府中
明月的病情因为阮无城的悉心照已经好了很多,不过三五日便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前时卫舜君前来将慕容沛的事情和明月说了个明白,明月也不过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道:“我一早便猜到他会这样做,罢了,他这样做也算是顺遂了我的心愿。”
卫舜君似乎对明月这样的回答有这一瞬间的愕然,在回想到那日凤邪守在她床畔的神情,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
原就没有情分的人,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些枝叶末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