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这几日是去调查这件事情了是吗?”
明月颔首一下,才肯定道:“不错,若非母亲遗留下来的簪子,明月也是断然不能发现事情的真相的……”
说着,明月便从袖子中取出一只手帕,只见那手帕将什么东西包裹的严严实实,她一层一层的打开,只见那素色的手帕当中,一只断成两截地簪子正在秋光之中闪烁着点点银光。
陈越楞了一下,旋及立即起身,上前两步才看清楚,只见那簪子已经磨损的十分光滑了,上面斑驳地有着点点地划痕,陈越一眼便认出那簪子的花朵是自己亲手雕刻上去的。
“这……”陈越的声音带着可怕的颤抖,他双唇忍不住痉挛着,明月也随着他的眸光看向自己手中的簪子,只见那簪子的断面上赫然可见一点黑色的浓重。
那一点墨色的给点,实在是让明月觉得刺眼,仿佛那黑色的一点已经变成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入明月的眼中,她当真是觉得十分的难受。
陈越的眼中痛苦仿佛如潮水一般涌上了自己的眼眶,他颤抖地因为痛苦而闭上双眸,但是眼前妹妹的音容笑貌依旧在眼前出现,实在是让他觉得痛苦不已。
深深地张开双眸,陈越这次正视眼前的东西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月好整以暇,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才道:“明月发现这件事情也实在是因为偶然,因为实在是不相信祖父的能力居然会治不好母亲的体寒之症,便打算回来调查清楚,不想却在母亲的遗物当中找到这支簪子,舅舅可还记得这支簪子?”
陈越的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地道:“这是自然,这支簪子是你母亲出嫁当天我螓首别如她的发髻当中,这簪子乃是我亲手炼制雕刻而成,虽然不及工匠的手艺精巧,但是你母亲却十分喜爱,一直珍藏着。”
听到陈越这样一说,明月才明白为何母亲会一直将这支簪子戴在头上,原来是这样的原因,只怕是因为舅舅的心意实在难得,母亲刺异常珍视。
明月不觉地苦笑,若不是因为这支簪子,自己只怕是会和舅舅祖父一样,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祖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女儿去世而触动情长,导致他郁郁寡欢最终得了不治之症。
明月只觉得恨意仿佛千万只蚂蚁一般啃咬着自己的身体,甚至直至骨子里,她和嫩地咬住自己的贝齿,才将呼之欲出地泪水锁在眼底道:“这簪子当中发黑,一看便是因为中毒才会引起的银簪发黑,只是这毒素极其微小,这才日积月累而不已察觉,最终导致母亲不治而亡。”
陈越听着明月的话,只觉得明月的声音好似从九霄云外传来一般,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银簪子,心中却乱成一团,恨意逐渐聚拢起来,他狠狠地握住自己的佩刀,冷声道:“究竟是谁?是谁要害吾妹?”
陈越这样的话让明月觉得一阵唇齿冰凉,她控制了很久才继续开口道:“明月前几日便是去调查了这件事情,杀人凶手不是别人,政正是现在的二夫人--王秀芝!”
这话一出吗,陈越的佩刀便噌的一声出鞘,让巧儿也惊了一跳,因为此刻眼前的陈越已经不能用发怒来形容,甚至可以听到他唇齿间传来的咯吱咯吱地咬牙声音,面色十分骇人。
巧儿见状也不由得有些难过,也难怪陈将军会这个样子了,自己心疼呵护了好几年的妹妹,不想这一朝被人陷害致死,而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实在是不能不恨。
明月也是有些怒恨地咬紧牙关,才站起身与陈越平视道:“昨夜让苑竹前去请舅舅,便是想借舅舅的能力去扳倒王秀芝和她的女儿,想来这一次,她们便永远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陈越听到明月的话,手下的动作这才收敛了几分,他虽然痛恨,但是不至于因为仇恨而冲昏了头脑,因为他清楚,这是在上官丰的地盘上,自己想要去杀了他的二房,即便那二房已经被贬黜,但仍旧轮不到自己出面。
这样想着,陈越便缓缓地将手中的大刀收回刀鞘当中,他看向明月的眼神带着深深地歉意和疼惜。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明月独自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该有多么的无助和难过?自己一直不再她的身边,实在是不知道明月究竟是怎样撑过这些****夜夜,独自去寻找线索,这些时间她究竟需要多大的内心才能承受?
陈越不敢去想象,毕竟明月在他的印象之中还是一个刚刚二八年华的少女,这一切的一切实在不该是她应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