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雷带着一丝叹息，不耐烦的情绪逐渐较少，取而代之地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心里面的想法不代表心里的想法，越是想，越是混杂，他干脆直接说了出来：“莉莉，你看郑宇东是个对感情负责的人吗？”

“负责不负责我不知道，不过我听雨玲说，郑宇东一开始对她是敬而远之的。不过现在他们两个人倒是很合拍，就是担心你会嫌弃他没有钱的家庭。”

“这些都是雨玲跟你说的？”慕容雷瞬间惊讶起来。

“是啊，我不是担心雨玲吗，上次你骂了她，她的心情一直不好。在我的追问下说了好多贴心话，想想雨玲也挺可怜的，一开始对郑宇东有好感的时候，晓安从中间插了一角，虽然他们三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清楚，她也不愿意说，可是我明白雨玲是个重感情的人，估计后来她和晓安争吵也是因为她横插一脚的事吧。”

慕容雷听完了并没有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而是在心里仔细揣摩着。虽然张莉莉的话不像假话，可是他还是对晓安抢了郑宇东不太理解，因为他很了解晓安，相信晓安不会在雨玲对郑宇东有好感的情况下故意抢人。

张莉莉见他没有太大的触动，尴尬地说：“你还是主动问雨玲的好，只要你不骂她我想她还是愿意把自己的事情跟你分享的。”

“那孩子现在对我很有意见，认为我偏心晓安。你看看，我哪里偏心晓安了，我是想中立，要不是因为雨玲，我也不会一怒之下把晓安赶出去了。现在那孩子住在以前的福利院，我心里怎么都不好受，还要被我的亲闺女说成我对她不好。”

“你是说晓安在福利院，她为什么去福利院？”张莉莉狐疑。

“我是在心愿福利院收养晓安的，她每年都会回去几趟。她没有其他的朋友，去福利院住我反而安心点。”

“原来是这样。”

张莉莉没想到白晓安和福利院还有联系，要是那种不好意思回想自己身世的人，估计会很讨厌福利院吧。毕竟没人想要在自己的履历表中写道自己出身在福利院，现在看待白晓安，远远比之前要全面的多，她还是知道感恩的人，算是个有良心又善良的人。

“莉莉。”

“我在。”

慕容内心徐徐说来，把儿子和女儿小时候的一些趣事都说了出来。在他看来儿子长大了成熟懂事，却少了一丝人情味，做事太过雷厉风行，手段极其冷静。虽然在商场是需要做到全面冷静，谨慎和防备，可是在生活中他却是个没有走在前列的人，缺乏最基本的感情慰藉，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希望晓安能够靠近阿煌的原因。

后来因为郑宇东的缘故，他逐渐打消的想法，可是阿煌却在不知不觉重透露了对晓安的在意。后来又是因为雨玲才闹得天翻地覆的，加上晓安在中间做了一些让人不乐意的事，所以才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这些考量他自然没有告诉张莉莉，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他还是很明白的，不管之前还是现在，有些事张莉莉越少知道约好。

张莉莉听完了慕容雷的话，听见了他的感慨，看到了他不经意露出来的为难之色就明白了。如果慕容雨玲能够亲眼看见自己的爸爸会因为她的事情为难，应该会听话懂事点吧。不过可惜的是，慕容雨玲到现在还不知道成熟懂事，真是让人很费心。

“对了，你上次说你去见一个老朋友，又说是长辈，是你父母的朋友？”

“算是吧，不过我也不好去打扰人家，毕竟好几年不联系了，说话也不可能说太多，见了两次而已。”张莉莉没想到慕容雷忽然问起来，本来是想不说真话的，可是她知道慕容雷还是很有手段和洞察力的，说谎话估计会被他看出来。

“人都是这样，只有时间长，见面的机会少才会格外珍惜。不过时间长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会变淡，很多紧密的感情很容易变得陌生。”

“你说得真好。”

慕容雷看着张莉莉露出惊讶的神情，无所谓地笑了笑。能够说出这番话只能是亲身经历，以为时间让感情褪色，让一切东西都变了，许多时候都变得敏感起来。年纪大了时常会想到以前的老朋友，不再联系或者联系很少，往往失去了最原始的感情，就连想法也会改变。

“老爷，晚饭的食材都准备好了。”

慕容雷看了管家一眼，无所谓地点点头，转而看着张莉莉说：“你进去给雨玲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好。不知道阿煌晚上有没有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