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好的情绪很不稳定,苏瑕不敢再问,帮她换了身衣服,她大概是哭累了,一躺下就沉沉睡去。
苏瑕坐在床边信息给安东尼,简单说了她这边的情况,她今晚肯定不能回去,让他别担心,关于怀疑刘冉薇的事,她犹豫了一下,也还是告诉了他,也好让他心里有底。
姜晚好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人看起来似乎精神许多,苏瑕拿了张面膜贴在她脸上,取笑道:“你都快干成龟壳了。”
姜晚好拍拍面膜,声音含糊:“你对我长寿又顽强的大乌龟有什么意见?”
昨天她大概是因为喝了酒,在酒精和黑夜的作用下,所有情绪都无所遁形,现在天一亮,她又将所有脆弱和难过都悉数藏在面具之下,苏瑕看着心疼,又不想再揭她的伤疤,只好配合着故作轻松:“想吃什么,我下去买给你。”
姜晚好摇摇头:“等我敷完面膜我们就离开这里。”她们也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苏瑕没意见:“去我家?”
“嗯,去你家。”
说到去她家,苏瑕不免想起家里的另一个人,她觉得这件事很有必要向她求证一次:“阿好,你知道不知道是谁偷拍了你?那支鸢尾花又是谁留下的?”
“你不问我也正想跟你说。”姜晚好坐直起来,语出惊人道,“我好像看到那个人了。”
苏瑕微微睁大眼睛:“真的?”
姜晚好仔细回忆当时的细节:“其实,被偷拍的时候,我隐约有点感觉,本来以为是狗仔,结果一回头却看到一个女人将一支鸢尾花放在地上,当时我也是蠢,竟然没追上去,那个女人的脸我没看清楚,不过她的耳朵后面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我看到了。”
“红色的胎记?”苏瑕皱眉,“可薇薇没有胎记。”
姜晚好诧异:“薇薇?刘冉薇?你怀疑她是神秘人?”
苏瑕点头:“你的包包里和我的身上,都有跟踪器,顾东玦说那个人就在我身边,可我身边最近只多了一个刘冉薇,她是最大嫌疑人。”
这个猜测的确是现在最有可能的,但就是因为目标太明显,所以才让人不大敢轻易确定。
姜晚好沉吟:“虽然我觉得刘冉薇来得太巧,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没有证据之前,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我知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day-off的保密工作素来做得极好,她们离开并没有被任何人现,从后门出来后,助理乔琳的车就停在外面,两人迅速上车离开。
苏瑕坐在副驾驶座,姜晚好坐在后座,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姜晚好话语一滞,猛地伸手抓住了乔琳的肩膀。
乔琳惊呼一声:“晚好姐!我在开车!”
姜晚好刚才一时情急冲动下条件反射,她惊呼之后,她才收回手,冷静道:“停车。”
乔琳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下。
姜晚好又说:“小虾米,把车钥匙拔掉。”
“到底怎么了?”苏瑕边说边伸手拔掉车钥匙,回头看她。
姜晚好紧盯着乔琳,一字一顿问:“你脖子后面的伤是怎么回事?”
乔琳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了脖子,神情慌张。
姜晚好问苏瑕:“小虾米,记不记得我刚才和你说,我看到那放花的人耳后有一块红色胎记?”
“记得。”
姜晚好冷笑:“也许那并不是胎记,而是一个伤疤,你看乔琳的耳后。”
苏瑕立即看向乔琳,乔琳却慌张地躲开,但她还是看到了她捂不住的指缝下的一点红色,她明白了什么,眯起眼睛:“乔琳,你什么时候伤到的?”
乔琳依旧捂紧脖子,结结巴巴地解释:“这是那天……那天我不小心摔倒,磕、磕到的。”
“你倒是摔给我看看,又不是膝盖手肘,怎么摔能把这个地方摔成这样!”姜晚好一把抓住她的手丢开,那块红色印记便清晰展现在他们面前,“再说,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这明明是烫伤!”
“我……”
姜晚好步步紧逼:“你为什么要说谎?你直接说你是烫伤的不就好?”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下意识地说谎掩饰真相。
苏瑕从没有怀疑过她,但现在看,其实她也是符合条件的人——在她身边,又有很多机会可以碰到姜晚好的手提包。
“乔琳,是你吗?”她虽是问句,但其实其实心里已经肯定。
乔琳还在否认:“dana,不是,不是我。”
“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个伤,应该是耳朵贴在蒸汽房墙上,想偷听我和那个人说话时烫到的吧?”姜晚好被偷拍的地方就在蒸汽房,她扫了一遍她全身,“如果真是这样,你身上应该还有别的地方有伤……把袖子撸起来,大热天的你穿什么长袖?”
乔琳又改去捂袖子,如此动作,还需要再查证什么吗?
苏瑕捏紧拳头,忍着怒气:“乔琳,我哪里对不起你?”
乔琳做她的助理有三四年了,她自问对她不错,她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
乔琳见事情再也藏不住,也索性摊开,嘲讽笑道:“呵,既然被你们现了,我也就不装了。不错,是我偷拍了你,也是我放的花,那又怎样?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玩弄感情的贱女人!我就是要给你们教训!”
她又看向苏瑕:“dana,安东尼对你多好,你为什么要背叛他?你为什么要和那个顾东玦纠缠不清?你对得起安东尼吗?”
姜晚好破口大骂:“这是她和安东尼之间的事,关你屁事啊?你算老几?”
乔琳犹自笑道:“亵渎美好感情的人都该受到惩罚,我本来只是想对付你,但你身边跟都保镖,我没办法下手,只能挑她咯,反正你们都是一样贱,一个勾三搭四,一个去当人家的情妇,按你们中国的话怎么说来着?物以类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