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欢轻咳一声。
谢竹宣回头,傅清欢见他脸色蜡黄,一对眼圈儿呈灰黑色,颇为讶异。
“表哥,你这是病了?”
谢竹宣摆手示意无妨,随手合上窗户,坐在桌边:“这波粮食不透露身份可能运不进来了。”
傅清欢眸色一暗,谢表哥一身病态比爹爹还甚,他素来习武可不是易患病的体质,听到他的第一句话,傅清欢便知道这场病还与城外的粮食有关。
谢表哥,倒是好一番奔波。
“今日路上见到京兆尹府前围聚着几名商人,”傅清欢敲击着桌面,思量前后,继续道:“想来正是此次货品被堵在城外的店家。”
谢竹宣轻轻一笑,“还有一位这次帮我们运粮的。”他端碗灌了一口热茶,阿一眼尖上前为傅清欢替换了一碗热茶。“这场雨有些易变啊。”
“你家的那些粮食进城了吗?”
“早些天已经到位四分之三,还有四分之一,我们有皇商的名头,进城不难。这笔粮食算到我们头上也可以运进城……”谢竹宣提议。
“不行。”傅清欢立刻拒绝,“早期用的是几个暗桩的名头,为了这点东西暴露了,不值当。”
“表妹这是担心我吗?”谢竹宣启唇轻笑,看向傅清欢的目光柔软,阿一换茶的手一抖。
这目光与庄郡王真是一模一样。
阿一心里叹息着,瞥了眼傅清欢,看她仍然沉思,竟毫无知觉,不免为这人叫屈。
“形势不对,必然有些异动,表哥可听说到什么?”傅清欢无视了他的调笑问道。
谢竹宣突然脸色涨红,又慢慢缓了下来,他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据说有位病怏怏的书生进京,他身上传染了瘟疫,没撑住多久便死了,随他一起的书童和诊治的大夫也都传染上……”
“那大夫和书童呢?”
“大夫带病治疗,来治病的人都得了这病症,前去医馆吵闹,这事儿才传开了,现在病人都关在医馆里。”谢竹宣脸色发白。
“怕瘟疫进程,所以连粮草都断了?这京兆尹竟然这么怕事。”傅清欢愤懑道。
“并非如此,天子脚下王孙贵胄太多,这病一不小心进了宫里,京兆尹一家老小的人头也担不起。”
“就怕现在挂上皇商的名头都未必进得来了。”谢竹宣身形微晃,又堪堪稳住,这次异常终于落入傅清欢眼中。
傅清欢与阿一交换了目光,齐齐盯着谢表哥。
“你可是……得了这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