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我这是对你负责。如果有人反映到省上去,工作我可以去做,但毕竟影响不好,并且据我所知,省委组织部收到这种反映后,肯定会要求纠正,如果自己不纠正,由省委组织部出面纠正的话,对科磊沃不好,对你也不好。”文十化说,他完全想到作为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我有什么不好?我又想得什么好?提拔一个副县级干部,又能够影响我什么?并且就是影响,我也不怕,我不相信省委组织部就因为这样一件事就把我这个书记的职务免了?”胥忖朱完全是一副无赖像。
“当然,省委组织部肯定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就把你免了,但此事传出去,宁秀的干部和群众也会对你有意见。”尽管这样,文十化还是耐心地给胥忖朱做着解释,文十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使他和胥忖朱之间形成隔阂,毕竟人家是书记,和书记之间把关系搞僵了,不仅不利于今后工作的开展,也不利于自己个人。
由于文十化没有按照胥忖朱的想法去落实,在胥忖朱的心目中已经形成了文十化不听自己招呼的印象:“文十化,你很了不起嘛!既可以代表省委组织部,也可以代表宁秀的干部和群众。看来我到省委组织部去要你到宁秀当领导,结果却是自己给自己要来了一个领导!我明确地告诉你,我能够把你要来,也能够把你送走。你不要以为你是省委组织部下来的,就可以和我对着干”胥忖朱本来就缺心眼,根本没有想过哪些话说得,哪些话说不得,更没有想到这种话说出来后会产生什么样的负面效果和影响。
胥忖朱这段话份量不轻的话说出来以后,在文十化的思想上产生了很大的压力。文十化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会是这样一个心地如此狭窄,说话这样没有水平的人,觉得其所作所为完全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赖一样。自己完全是本着对他负责的态度,结果却被认为是在和他作对。文十化尽管觉得此事自己很冤枉,但也知道不能再和胥忖朱争辩下去,如果继续争辩下去,不仅于事无补,可能还会和胥忖朱把脸皮彻底撕破。文十化清楚,组织部长如果和书记把关系搞僵了,不仅不利于自己今后工作的开展,而且可能会使自己吃大亏。文十化知道胥忖朱的老丈人是省委组织部的老领导,也知道胥忖朱在他老丈人心眼中的地位,并且很清楚胥忖朱就是因为依仗着他老丈人和原来的省上的书记及现在省政府的一个领导才有今天,自己和胥忖朱较真肯定是赢不了的。于是,文十化只好自下台阶似地说:“书记,只当我的话白说,但我确实是为了对你负责,希望书记能够理解。你一定要提拔科磊沃,那我就安排走程序,如果在市委办公室推荐都不了半,那我就确实没有办法了。”
胥忖朱完全没有想到,本来自己是想拉拢人、安插人,结果不仅没有达到意想的效果,反而因此得罪了班子中的一个成员,尽管他并不认为这些班子成员有什么了不起,但却实实在在地失去了一个自己的支持者。从此,文十华在内心里对胥忖朱产生了极度的排斥,无论是什么事,都是坚定地站在祈一征这一面。
听了文十化的话,胥忖朱感到无话可说,只是极为不满地狠狠地盯了一眼文十化。事后文十化安排组织部干部科的同志到市委办公室去走程序搞推荐,尽管采取的是点名定向推荐的方式,但因为科磊沃是市委办公室任职资格最浅的一个副科长,结果同意其提拔的人还不到百分之二十。尽管市委办公室的同志一直以来组织观念就非常强,但原则性也比较强,对于这种完全打破常规的做法在市委办公室内部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不少人觉得这种突然点名提拔完全不符合条件的科磊沃不可思议;也有不少人认为既然科磊沃不符合条件都准备提拔,那么其他符合条件的同志就更应该提拔;也有人认为是不是准备把科磊沃提拔到什么特殊岗位上,否则不会不符合条件就准备提拔;当然还有人认为科磊沃肯定是走了什么私人关系,要不然办公室那么多人为啥独独把他提出来?
此事的最后结果是科磊沃因为不符合提拔的基本资格,在民主推荐时又未能过半最终没有按照胥忖朱的意图得到提拔,胥忖朱想把科磊沃安插到市政府办公室的愿望也就落空了。从此,胥忖朱和文十化两人之间也就开始出现明显的隔阂。
准备在市政府办公室安插科磊沃的企图失败后,胥忖朱并没有因此放弃安插心腹、拉拢人心的努力,相反是更加处心积虑,随时随地都在想如何掺沙子、安钉子,胥忖朱恨不得把宁秀所有人的行踪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从而牢牢地把整个宁秀都掌控在自己一个人手中。在此以后,胥忖朱总会有意无意地把那些曾经给他打过小报告、提供过其他领导情况的人调整或安排到他认为重要或需要掌控的单位。同时,对于那些不是他安排或者安插的他认为是到了重要岗位的人,胥忖朱都会采取谈话或请吃饭等多种形式,希望能够紧紧地将其拉在自己这边,能够为其利用或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