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洲连连摇首否口道:“不会的,我怎么会委屈同为甘于奉献的崇高军人为我身家性命,个人安全谋私呢?我让你来做这里的管理,早有打算将厂房秩序正规起来,步入一个军事化管理,现代很多企业都是这样,毕竟无规矩难成方圆嘛!什么都要有一个制度,否则难于管理,难成大器。”
范爽在部队也干过管理骨干,甚至做得不算太优秀,也不算太差,受过严苛正规的培训,但苦于许多环境局限,以及陋习旧俗根深蒂固,又不善言辞,往往事与愿违,变得心灰意懒,前期的雄心壮志都慢慢消磨殆尽,变成了混天度日,得过且过。“我这人不再热衷于一板一眼的教条,限制他人的自由,禁锢他人的思想,不适合做什么管理,你另请高人,承蒙你高看抬爱了,对不起我真还有急事,不便细说,再也不会踏入你的地盘半步,所以什么再见,后会有期之类的话也就没必要假惺惺地说了。”
“那你不愿意整天见到喜欢、想的、念的人,不希望整天能和她在一起吗?这样彼此有个照应,说不定还能增进彼此之间感情,其实工作不算太繁忙,所以耽误不了实现远大理想的抱负的。”
李载洲还在坚持不懈着什么?难道他真是看重范爽身上独有的才能吗?这一点或许他不知道,范爽也不知道,甚至范爽一直也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出众,怀疑、猜忌、自责过,甚至自卑、包裹着,一度处于低迷,直到现在还不愿正视,就如他所说的,别以为阳光普照大地,充满希望与灿烂,其实也有照不到的阴影,自己就生活在阴影与幽暗之中,活脱得像一具见不得光的孤魂野鬼。
李载洲到底有这种莫名难言的亲切感,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这是为什么?但觉得一见到这位冷傲的年轻人,就有种说不出,异常奇怪的感觉,就像认识了很久,今日初次见面,竟还是这么令人不堪的场面,当然作为这里最大的管理者,势别是要解决一切。
“你恨不得稳住我,然后派人细致地盘查我吧?你儿子至少敢作敢为,你呢?只会动用心计,杀人不沾血,足够阴险的,看来非奸即商这句话正是你的真实写照。”
“我说得可是真实的意愿与心里话而已,你怎么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看我呢?扬帆他的确报了案,我不想因此影响我公司与企业的形象,所以动用了一些关系将事情平息下来,第一时间前来弄个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至少弄得明白,否则对当事人不负责,连对本企业名誉也是有损的。”
范爽总算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商人,什么是真正的利益,嘿嘿一笑道:“原来还是为了你的利益,哪怕有一丝瑕疵都不容许侵害到你的利益,正如有位名人所说的,没有所谓真正的朋友与敌人,只有存在于利益的关系,为了利益,你们可以拿一切可以交易的东西换取得到,哪怕是尊严与人格。明说是请我来当什么管理,委以一个可有可无的职务暂时稳住我,其实是怕我将你们见不得光的事公布出去,影响到你的利益,所以不惜要息事宁人,这做法不得不说高明,睿智,但我却不是一个呆子、傻瓜!”
李载洲唉声叹气地道:“怎么什么事一到你嘴里就变了性质呢?原本简单的事一经过你琢磨就完全复杂化了,我要是真有这种想法,巴不得能让公检法彻底排查下我企业的所存在的隐忧与问题,至少能保持一个透明公正的化,让更多的顾客信任我们的产品,大大增收我的利益。”
范爽一时不知拿什么来反驳,连自己的才智与知识都甘拜下风,看来自己真是太年轻,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唯有保持沉默,但所在这里的每一秒似乎就像在煎熬。
“做人简单点挺好的,这个社会与世界没有那么复杂,那怕你为了达到目的,只需简单直接的方法去实现就行了,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当然……你既是来找人的,我能让你进来,自然是信任你的,就算害羞,我也可以亲自为你叫他出来,愿意帮忙。”
范爽觉得自己一下渺小、惭愧,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本没有自信且卑微的他不善辩论,现在更觉差人一等,彻底无望,唯有潜心地修炼了,摇头道:“不用了,既然能有你这么开诚布公、正直善良的大总裁,我想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反正我这人从不轻易向人低头认错,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呆在这里了,一切都好,走了,不见!”范爽不是在斗气,他就是这么一个直爽坦诚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既然无心伤害了对方,而这位慈善的大老总泰然处置,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自取其辱,自讨没趣了。
李载洲懊恼不已,真心想留下他,就连最后问他姓名也没有机会,还有其他家世、来历、背景等等更是不了了之,或许他也说不出这是什么奇妙的感觉,反正见到范爽这个年轻人有种不能言喻的亲切感觉,似曾有种说不完,道不尽的理由。
不过李载洲知道自己还有机会与他再见面的,既然他有心里记挂或是朋友在自己厂里工作,而这层关系就注定了他与他之间还有牵连,虽然有些生硬,但他对范爽的兴趣愈感浓烈,相信绝不会因今日的不愉快就不再见面,成为对立的。
一阵黯然之后,李载洲独自一人走进厂区,很快从消沉中走出来,像他这么成功的大人物,什么困疑没经历过,一点小插曲、小误会不足以牵扯到工作情绪中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