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高兴之余,不愉快的事情自然也是有的。这安宁才收了一笔银子开心没多久呢,很快她底下的二位教养嬷嬷就指出了问题来。
“世子妃,这几套衣裙还有饰头面都被做过手脚了。”
“哦?”
“这个法子用得比较隐晦,若非我跟方嬷嬷在后宫里呆得久,见识过这种手法,恐怕就连我们也看不出这里的道道来。”
“这么说,两位嬷嬷显然知道点什么,可否告诉安宁,这衣裙跟饰头面里做了什么手脚吗?”安宁拿过饰跟衣裙,很快就已经现了其中的问题,不过她在外人眼中是个无才无德的四小姐,这般高深的难题,还是交给两位嬷嬷说出来比较好一些。
那两位嬷嬷倒是没让安宁失望,她们将其中的问题一一地指了出来。
“回世子妃,这几套衣裙的料子全都是丝绸制成的,这丝啊,在吐丝的时候就给吐丝的蚕喂养了毒汁,一点一点的,长时间累积下来呢,自然这蚕吐出来的丝都是带着毒的,因而这有毒的丝再编织成绸子,穿上人身上的话,那毒素就会慢慢地浸入人的身体里,短时间内不会见效,但时间久了就会使人浑身无力,身子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咳血完全败坏身子骨,那死期就到了。”
“那么这头饰又加了什么?”
“这几套饰头面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法浸泡过药汁的,这种药水几乎是绝迹了的,二十三年前老奴在后宫里见过一次,从此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了,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教养嬷嬷的这番话倒是忽然让安宁想起了什么。
“嬷嬷,你可否说得仔细点,二十三年前,你见过这种药水,你是在哪儿见到的,当时后宫可是生了什么事吗?”
两位教养嬷嬷听得安宁这般问,神色之间有些犹豫不定,似不好开口,安宁呢,赶紧让青枝几个在外头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如此,支开了闲杂人等,房间里就只剩下安宁跟两位嬷嬷,这个时候安宁开口了。
“嬷嬷,现在没旁人了,可以告诉我吗?”
“这个——”两位嬷嬷对视了一眼,随后像是有了决定,他们定了定神道。
“其实二十三前生的事情,我们两个是不该告诉世子妃的。因为当时先帝爷可是下了死命令的,若有一丝消息外露,那就是诛九族的后果。可这先帝爷已经去世多年了,我们二个呢,也相信世子妃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既然今天生了这事,那么老奴就冒着风险给世子妃说说吧。”
“多谢嬷嬷肯相信我,你们放心,你们在这儿说的每一个字,出了这门口,我就当你们什么都没说过,我也什么都没听过,如何?”安宁保证道。
如此,那位方嬷嬷才开口了。
“世子妃,事情是这样的。二十三年前,先帝爷的宠妃萧妃娘娘怀了龙胎,那个时候是苏太医给萧妃娘娘看得平安脉。那时萧妃娘娘怀了四个月的时候,苏太医向先帝爷说过,萧妃娘娘这一胎怀得是龙子,当时先帝龙颜大悦,宣布了只等萧妃娘娘生下龙子,就立为太子。可是十月怀胎后,萧妃娘娘生下来的竟然是个死胎,还是一个怪物。当时,越洲生旱灾,百姓叫苦连天,钦天正说这是萧妃娘娘生下来的灾星带来的祸害,如此,先帝爷为了平息民怨,直接将萧妃娘娘打入冷宫,最后还赐了萧妃一根白绫。”说到这儿,方嬷嬷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起来。
“按理说,萧妃娘娘死了就什么都过去了,可冷宫里从此之后啊,天天闹鬼啊,人人都说萧妃娘娘那是冤死的,最后啊,先帝爷派人调查此事,结果调查此事的人,不是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就是莫名其妙地死了。死去的那些人啊,刚开始就跟萧妃娘娘的症状是一样的,先是浑身无力,后是头疼热,最后咳血而亡。到那个时候,先帝爷自然也瞧出了不对,他本想暗中派人再查的,结果没过几天,先帝爷就驾崩了。如此,当年之事就成了悬案,到现在,对于二十三前生的事情,只要是知道的老人,都是闭口不谈的。”
“这么说起来,想要我死的人,还真是下了大手笔了啊,敢用二十三年大案所用的毒药来对付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安宁说着,嘴角扬起了一抹冷嘲。
那两位嬷嬷呢,见此有些支支吾吾的,神情奇奇怪怪的,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什么,倒让安宁张了口问了。
“两位嬷嬷,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两个想请世子妃暂时将这件事情给压下来,对外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告诉外人,你在这些饰里现了这种毒药,不知道可不可以?”两位嬷嬷求肯道,安宁呢,倒是有些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