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令下,早就按奈不住的义军马队,纷纷打马而出,绕开前头仍旧处于混乱状态的妇孺阵列,开始以小股分散冲击官军的步军,不过他们仍旧没有全部投入战场,以正面三个小战场为例,他们分别以左右包夹冲击的状态,分六路进入。
而身后仍旧有三支各五百来人的骑军,呆在义军群里,以列阵以待的步军在前头掩护,分别戒备官军的骑军,以防止遭到突然袭击。
“将军,贼军的马队动了!”一个官军骑兵司的都司打马上来,焦急的冲曹变蛟说道。
曹变蛟不是没有看到贼兵的骑军此刻正在屠戮自家的步军,可是内心再急,没有军令,他也不敢妄自出兵,只能沉声道,“总兵大人不下令,谁敢动一兵一卒。”
“将军,来不及了啊!”那都司急的眼睛都红了,一听这话,几乎想要跳脚。
曹变蛟却丝毫不为所动,军中军法森严,哪怕他是曹文诏的儿子,也不敢私自无令出兵,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父帅绝无可能坐视步军崩溃,此刻不动,毕定有他的道理,他只能默默的等待着。
而此刻的曹文诏坐镇中军,遥望战场,对左右刘平安,刘成功二人道,“传令下去,骑军戒备,随时准备跟我冲阵!”
此刻仍旧不动,刘成功硬着头皮劝慰一句道,“总兵大人,贼军只出一半,便能斩杀尽我军步军。此刻不动,岂非坐视自生自灭?”
“就是贼军只出一半,我才不敢出击,”曹文诏摇了摇头。“不过贼军也太小瞧我大军战力了,若是一部全出,恐怕片刻就能击溃我步军大阵,可只出一半还分兵六路,企图左右夹击,却失了战马冲击的威力。我料其必然陷入步军苦战之中不能自拔。”
再摇手一指北面,哈哈大笑道,“王总兵此刻必定先出骑军对冲,贼军定要再出大军增援,我部暂且不动,等待最佳时机。再一举扑上,必能击溃贼阵!”
话音刚落,就看北面喊杀声震天而起,王承恩,杨麒两部的骑军,如潮水般冲向贼阵,手下人一见。顿时佩服万分,这冲击的第一阵也是有讲究的,但凡精锐,最是难练,但自古第一阵都是伤亡最大,曹文诏这也是存了保存实力的想法。
不过他保存实力可不是为了拥兵自重,而是为了更好的打击贼军,此刻见事情如自己猜想的那样。顿时急促出声道,“大军戒备,只等对面贼军一动,则立即冲击贼军本队,各军以我中军大旗为号,旗指所向,务必跟随,不许恋战,我等直扑贼军中军而去,一战平定贼寇!”
“喏!”随着将令传递下去,各部司局的骑兵顿时动了起来,开始翻身上马,收拾装备。
“大头领,官军的骑兵动了!”一个观察战场的义军一见王,杨二人的骑军冲阵,顿时焦急上来报告。
神一魁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命待命之军,出击,阻击住官军的骑兵,其余各步军一同出击,务必将官军斩杀殆尽!”
此刻的他,是内心自满,毕竟仗打到这个地步,他仍旧能保持一定的优势,虽然第一波上阵的步军精锐,此刻仍旧没有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但是得一千五百骑军加入战场,已经开始在局部上占据优势,而且他手头还有两万余人的步军,只要全冲上去助战,拖也能将官军拖垮。
“杀!”
“杀啊!”
两只最精锐的官军骑兵,如离弦之箭,直扑义军本阵,杨麒更是亲自带队,振奋军心,见迎面一支骑军冲来,心道来的好,遂挑动手中长枪,平举在前,借助马力的冲击,到了近处,双手用力向前一推,侧身躲过来袭之兵器,然后顺手取出腰间长锤,奋力捶打起身边的贼兵来。
王杨二部的骑军加起来愈两千骑,而义军监视的骑军不过一千来人,虽然都是同样的勇武,但毕竟人少,除开第一波互有伤亡之后,义军的损失就是直线上升,毕竟战马继续向前冲击,无非最后撞在一起,但手中持着的兵器往来挥舞,连续击打之下,义军人少,顿时就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