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魁在后头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看自家被杀溃的奔逃兵丁,也知道情况不妙,又有跟随企图围攻的步军,根本就不是训练有素的官军骑兵的对手,最前面一部很快就被突围而出的官军杀的四散奔走,根本不敢近身。
无奈之下,只能喝骂道,“令各部先出的骑军集结,再冲官军骑军。”
可惜战作一团的骑兵,哪里能够轻易分出胜负,官军的步军此刻也是杀红了眼,在军令的威胁下,只能死命的拖住企图离阵的贼军骑兵。
故而在神一魁严令下达之后,集结起来的七八股小队骑兵,不过一两百号人,即使他们开始向官军骑兵动第二次冲击,也不足以在根本上改变双方的力量对比,眼瞧着自家兵马被杀的连连后退,而步军战线上又不能立即分出胜负。
神一魁就咬着牙道,“命监视曹文诏的骑兵投入战场,先行击溃其他部官军。”
有那懂得军阵的将领,赶紧出言,“大头领,曹军所部的骑兵若是出动,咱们拿什么去抵挡啊?”
神一魁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令红军友派五千人马上去,列三队,防备曹文诏的骑军冲击,若是叫放过来一兵一卒,我要他的脑袋!”
这时候,也只能用性命去抵挡曹文诏的骑兵冲击了,不过神一魁有这个心思,下边人却未必肯为他的功业送死,毕竟这摆明了就是去当炮灰,甚至连红军友也有几分抵触的心思,可是没了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点了一部人马前去建立防线。
但曹文诏南征北战惯了,从辽东和建奴作战,再到转战山陕各地,战绩是实打实不掺半分水分的,此刻瞧见隐匿在义军之中的骑军,全部北调,心中明了,遂将自家的面罩放下,手持重锤一伸,“诸军,随我杀!有进无退!”
早就按奈不住的一千二百多骑兵,顿时大喝一声,如潮水般奔驰而去,战马的轰隆声,甚至压住了战场上的厮杀声,义军兵丁瞧见了这千马奔腾,顿时脸色狂变,再看自家方阵正朝这边过来,顿时稍微放下心。
可是那被红军友点到姓名的头领,此刻却傻了眼,他的部队正朝指定的防线开进,但仍旧有一段距离,此刻对面的骑军已经开始冲锋,而他的部队还在行军途中,这下可就彻底完了,只能用力的嘶吼道,“结阵,结阵!不要乱!”
可是正行进途中的义军,本就是炮灰似的步军,哪有什么组织,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此刻迎头遭到官军优势骑兵的打击,别说只有四五千人,哪怕有四五万人,也不能挡了,所以任由那将领如何嘶吼,也不能阻止部队的瞬间崩溃。
或许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阻挡在骑军面前,稍微延缓一下曹文诏部骑兵的速度,毕竟砍人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不是。
兵败如山倒,就在这部义军崩溃的同时,有眼见的兵丁瞧见,顿时吓得胆寒,头脑灵活些的,顿时丢了对手,直接扭头就跑,反正这军阵绝对是抵挡不住官军骑兵冲击的,而官军则瞬间气势暴涨,原本勉强挥刀的双手,此刻犹如神助,连连巨力劈砍,杀的对面的贼军不能抵挡。
“败了,败了!”那逃窜的兵丁,各种兵器丢了满地,一路往自家的军阵逃窜,根本无暇顾及军令和整体阵型,只将后背露给官军的骑兵,好一阵砍杀之后,路途上是一片血迹,不过官军此刻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冲击贼军的本阵,一举击溃其主力。
于是那些朝两边跑的义军,侥幸得了一条性命,等跑的远远的,自认为安全之后,才张大了嘴巴,瞧着奔腾的骑军,心中惧怕不已,然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迅速脱离战场,各自逃命去了。
而神一魁此刻内心几乎崩溃,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红军友带人上去阻击曹文诏了吗,只一个回合的功夫,就败了?
“顶上去,务必将官军的骑兵挡住,不然我砍了你的脑袋!”顺手揪住身边的一个将领,几乎是怒吼着出口,吓的那将领浑身抖,只能唯唯诺诺的领命上去,可是看着冲击到近处的官军,却丝毫提不起战意,干脆临阵扭头就跑。
这一下,可就再也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曹文诏兵锋所向,尽皆无敌,不管是哪部贼军,都瞬间崩溃,其实他也没杀死多少人马,可那股子气势,就将不少贼军吓的胆寒,接战之后,稍有死伤,就亡命奔逃,丝毫不能阻止他继续行动。
眼见大获全胜的机会就在眼前,曹文诏也是欣喜若狂,举锤狂呼一声,“活捉神一魁,赏银千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