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燕祁被皇帝宣进宫,八百里加急送进京的急件,定王楚逸霖带领二万京卫军,从新叶的水道突破,新叶郡郡守奉旨抵抗,可是没等他抵抗多久,竟然有人从他们外围攻打了过来,行里应外合之举,新叶郡的兵将溃不成军,退回了新叶郡,前往新叶郡传达皇帝口谕的秦煜城带了新叶郡郡守前来京城复旨。
朝中因此事震荡,没想到定王竟然突破了新叶郡,而且那从外围突破和他里应外合的人究竟是何人,最后朝堂上不少人认为协助定王殿下突破新叶郡的乃是刚升为淮南王的容逸辰。
如此一想,众朝臣脸色大变,淮南王叛变了,那淮南将会失守,不但如此,江南还将会落入定王和容逸辰手里。
原来定王楚逸霖从头到尾打的如意算盘是先得了江南,然后往北一点一点的吞噬,逐步把持整个大宣。
皇帝楚逸霖,悔不当初,之前还因为兵部尚书江大人的提议而令人打了他一顿,没想到真被他言中了,现在不知道他派出去的兵将能不能拦截住这些人。
朝中的大臣合议之后,认为眼下必须派两路人马马不停蹄的赶路,追赶上先前被皇帝派出去的奉国大将军蓝大将军,让蓝大将军挑选京师大营中精锐的骑兵,率先一步赶往淮南,拦截定王殿下,务必和二路军队合力消灭定王和淮南王容逸辰,若是不除掉他们,淮南以南的地盘只怕要被定王和容逸辰夺去。
皇帝心急如焚,最后立刻下令,派燕祁和秦煜城,即刻从京师大营北六营,挑选一千骑兵,快马加鞭的追赶蓝大将军和二路军统帅。
燕祁和秦煜城领旨直奔皇宫之外。
秦煜城先前刚被皇帝赐封为北六营的三品参将。
两个人在宫门前停下,燕祁望向秦煜城,抱拳开口:“秦参将先去北六营挑选兵将,本郡王回府一趟,稍后在北六营和秦参将会合。”
燕祁这是想回府和云染说一声,他心里放心不下云染,之前萧以柔那个女人还想杀了染儿呢,燕王府里牛鬼蛇神的不少,他一走担心染儿会中了那些家伙的暗算,虽然染儿很聪明,可是敌人的诡计也很多,让人防不胜防。
秦煜城眸光深邃而幽暗,微微的点头,目送着燕祁跃身上马,俐落的打马直奔燕王府而去。
身后的秦煜城盯着他,想着护国公主云染来,心里不禁有些痛,他痛是因为云染从来看都不看他一眼,为什么,难道他真的一点都比不上这个男人吗?这人明明之前对她并不好,她却选择了他,而他一心一意的想要娶她,她却不屑一顾,不但如此还让他无可避免的娶了赵清妍那个假仙的女人。
秦煜城一想到这些,心中满是痛楚,桃花眸微微的眯起来,云染,我会让你看到,看到我不比这个男人差。
他拉马转身直奔北六营而去。
燕王府,云染还没有起来,先前和燕祁在浴房里大干了几个会回,使得她精疲力尽,一点精神都没有,这一睡便睡到下午,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直到枇杷的声音响起来:“主子,郡王回来了。”
云染睁开眼睛,看到燕祁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眉宇拢着担心,瞳眸满是不舍,从门外一走进来,便定定的望着她,云染本来还想睡的,一看燕祁这样的神态,不由得清醒了一些,睡不着了,翻身坐起来望着他:“怎么了?这是生什么事了?”
燕祁一挥手,房里的枇杷退了出去,燕祁走到床边,伸手搂了云染入怀:“染儿,我要离京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的。”
“离京,好好的离京做什么?”
云染心中立刻升起了不舍,伸手环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玉兰花香,整个人窝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秦煜城回来了,新叶郡的水道没有拦截住定王楚逸霖,淮南王容逸辰果然和定王联手了,皇帝下令让我即刻追赶蓝大将军,命他挑选南五营的骑兵,快马加鞭的直奔淮南拦截住定王。”
云染听了燕祁的话,心里很是不安,皇帝对于燕祁一直怀有别样的目的,这一次他不会又打什么鬼主意吧。
“燕祁,我怕皇帝他算计你。”
“我会当心的,他当了朝臣下了旨意,我不能抗旨不遵,若是抗旨不遵,他当场便可以治我的罪,你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蓝家你还是当心点,蓝筱凌和我之间有过节,我怕她暗中命令蓝大将军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来,总之你千万要小心一点。”
“我担心你,”燕祁紧搂着云染,深深的呼吸,恨不得把她搂进怀里:“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嗯,我等你,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之前虽然被萧以柔算计了一下,但是现在我会小心提防燕王府里每一个人的。”
“我把监察司的君熇调了过来,让他带了几个人在暗中保护你,你若是有什么事可吩咐他们去做。”
“好,”云染没有推拒,只有自己好好的,燕祁才会开心。
从前她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这么粘她呢,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原因,因为他太孤独太寂寞了,一直一个人生活,忽地有了这么一个她,所以他不想再回到从前,这就好像一个长期生活在黑暗下的人,忽地有朝一日看到了暖暖的阳光,若再让他回到从前,他会崩溃的。
所以她爱他,就要让自己好好的。
“燕祁,我会好好的在家里等你回来的。”
云染温柔的起身,半跪在床上,吻了吻燕祁的唇:“你别担心我。”
“好,那我走了,”燕祁深深的吻了云染一会儿,放开她的身子,站了起来,云染飞快的从床上跃下床:“我给你收拾一些衣服带着,路上好换洗。”
“不用你收拾了,让丫头们进来收拾吧。”
燕祁开口,云染却摇头,为出远门的丈夫收拾衣物,是做妻子的甜蜜,她穿着白色的中衣,披散着乌黑的头,手脚俐落的奔跑到衣橱前,认真的替燕祁挑选一件一件需要换洗的衣服,阳光打在她的身上,眉眼温柔似水,唇角微微的翘起来,带着一些儿小甜蜜,一丝儿的不舍,一丝心疼,这样的她,令得还没有走的燕祁舍不得走了,眸光紧紧的盯着她,想牢记着她此刻的样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宽慰自己的心。
衣服很快收拾好了,云染取了过来,递到燕祁的手里:“燕祁,你要当心点,我们都要好好的,你为了我要保护好自己,我为了你保护好自己。”
“好,”燕祁起身,倾身亲吻了她的脸颊,转身大踏步的往外走去,云染眸光落在他的身上,直到他走远了,还没有收回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感觉很不安,云染手指轻轻的握起来,低喃:“燕祁,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门外枇杷和柚子两个人走进来,看到主子正痴望着离开的燕郡王,先前她们看到燕郡王手里拎着一个包裹,很显然的燕郡王要离京一段时间了,枇杷忍不住开口逗云染。
“主子,燕郡王刚走,你就舍不得他了,用不用奴婢去把他追回来。”
“还是奴婢去吧,奴婢脚程快,让他回来再和我们主子说说悄悄话。”
两个丫鬟一人一句,云染心头的不安被她们给分散了,瞪了两个丫鬟一眼:“呸,两小蹄子,明儿个我找人把你们嫁了,看你们会不会有这一天。”
云染转身上了床,拉了薄被又窝上了床,燕祁离开,她的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连起床都懒得起床了,好像一下子无所事事,其实他在家的时候,大部分也不在她的身边,可现在他离京,她一下子便觉得身边空荡荡的了。
枇杷和柚子二人走了过来求饶。
“主子,奴婢们不敢了,你别把奴婢们嫁了。”
“是啊,奴婢们愿意侍候主子一辈子的。”
“说的什么浑话,一辈子不嫁人,老了多孤独啊,主子我可不忍心,所以赶明儿个遇到可心的,和我说一声,我替你们指婚,嫁妆嘛肯定不会少的。”
云染笑望着枇杷和柚子,看到柚子的眼神有些黯然,神情有些悲哀,云染便想到了曾经生在柚子身上的事情,有些心疼,她伸手拉着柚子正想劝解柚子几句,过去的都过去了,若是真心喜欢她,只会心疼她的遭遇,不会嫌弃她的。
云染的话还没有说,门外,二等丫鬟桃木飞快的走进来禀报:“主子,前面管家派人过来禀报,说有客人来拜访主子。”
“谁?”
云染放开柚子的手,望向桃木,桃木虽然长得不算十分的出色,但是胜在手脚俐落,回话也机灵。
“回主子,毕管家说是武安候府的人。”
“武安候府?”云染想了一下,想不出武安候府什么人来拜访她,武安候夫人吗,若真是武安候夫人,管家会直接的指明了说是武安候夫人,而现在只说武安候府的人,那是谁呢?
“你让管家把人带进来吧。”
“是,”桃花退了出去,云染吩咐枇杷和柚子二人给自己更衣,她想到夏雪颖来,不知道雪颖现在什么情况,她一直没有写信给自己,这死丫头不知道她担心她吗,日后等看到她,她非揍她一顿不可。
枇杷和柚子飞快的替云染穿衣服,两个小丫鬟一边穿一边说道:“夏小姐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啊,现在锦亲王世子死了,夏小姐就算回京,也没人逼她嫁进锦亲王府了,她可算是自由了。”
云染点了点头,眸光忽地一暗,锦亲王世子楚文浩已死,雪颖在外面差不多也得到了消息,这死丫头应该回京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枇杷和柚子从衣橱里挑选了一套漩涡纹纱绣长裙,外罩一件镂金丝的琵琶襟短袄,腰边垂吊了一枚白玉佩,头上三千青丝挽成祥云髻,髻上左右各插了三枝扇形的镏金钗,整个人简洁又大方,贵气艳丽,现在的她少了少女时期的青涩,更多了一些妩媚艳丽,眉宇擒着慵懒的肆意,一举手一投足,带着勾人心魂的魅力。
枇杷和柚子看了看云染的装扮很满意,主子是看一次一次不一样,越来越高贵华丽。
“主子,奴婢看你真像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云染直接的瞪了说话的枇杷一眼:“这嘴真欠抽,若是传到有心人耳里,你这嘴巴非被抽烂了不可。”
枇杷脸色一白,飞快的吐了吐舌头,她说错话了,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是皇后吗,赶紧乖乖的认错。
“奴婢错了。”
“嗯,走吧,以后说话当心点。”
“奴婢知道了。”枇杷越的乖顺,柚子上前一步扶着云染:“主子,走吧,要不然客人该等急了。”
云染瞄了柚子一眼,这丫头还不是替枇杷打掩护,不过身为她身边的大丫鬟,能团结一致,倒也不差,省得整天勾心斗角的,那样的话,她又要头疼了。
一行人出了房间,往墨沁院的花厅走去。
云染前脚进了墨沁院的花厅,后脚客人便到了,她听到脚步声回望过来,看到阳光下,一人穿着黑色的长裙,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斗篷,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黑色之中,本来明亮的花厅,愣是因为他这一身装扮而多了几分阴森森的气息。
云染和枇杷柚子望着这身着黑色斗篷的人,看身材纤瘦有度,看身高,不算高,看来是个女人,这大白天的搞得这么异类,还真是少见。
看到她,云染不由得想起宫中的广元子来,这老和尚第一次来,也这么神经兮兮的。
“你谁?”
那身上穿着黑色长裙,戴黑色斗篷的人抬手摘掉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略显黑却丝毫无损娇美的脸来,此刻的她正嘟着嘴望着云染,不满的抗议:“染儿,你真过份,竟然认不出人家来。”
云染先是高兴,再是瞪她一眼,她可没忘了这丫头出去这么长的时间连封信也没有寄给她。
“夏雪颖,你搞什么鬼啊,大白天的戴着斗篷跟个鬼似的。”
夏雪颖把头上的斗篷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直奔云染的身边,笑眯眯的伸出手臂拽着她,紧挨着她的身边坐下:“染儿,你生气了,好好的怎么生气了,我一回来便来看你了,你看我对你多好啊。”
“哼,对我好,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我来封信,”不但是她,就连安乐和云湘那个死丫头都没有给她来封信,她决定和她们这些混蛋绝交了。
夏雪颖一听,怔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拽着云染的膀子晃,一边晃一边说道:“染儿,不是我不寄信给你,我是怕给你带来麻烦,若是让锦亲王府的人现我退亲,还牵涉到了你,他们会不会一怒和云王府针锋相对。”
云染挑了一下纤眉,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那你的意思是你是为了我作想的,所以才不寄信给我。”
“千真万确,若是我说一个谎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夏雪颖飞快的誓,不等云染说话,又晃着她的膀子:“染儿,你都不知道,人家出去,好想好想你,想得都睡不着觉,想得都吃不下睡,想得?”
云染被她晃得快散架了,赶紧的推她:“你别晃了,我相信你了,你再晃我散架了。”
“还是染儿最好了。”
夏雪颖俏皮的笑着,她的神情显示,从前云紫啸给她的打击,已经过去了,云染倒底还是少了一口气,她不想因为父王和夏雪颖而生份了的,一个女人一生没有两三个闺蜜,实在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女人总不能只围着男人转吧。
“好了,说说吧,你戴着黑头篷,穿着黑色的长裙,这是搞哪一出。”
云染问夏雪颖,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
现在锦亲王府的世子楚文浩已经死了,她算是彻底的自由了,锦亲王府眼下自顾不暇,是不可能找武安候麻烦的,她这又是搞哪一出。
夏雪颖抬手顺了顺滑落的鬓,满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脸见人了,不管是我退楚文浩的,还是楚文浩退我的,反正我退婚是事实啊,所以我总觉得人家看到我会指指点点的,所以便戴了斗篷。”
云染直接的无语,翻个白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有本事你一辈子穿成这样,戴着斗篷不见人。”
“染儿,染儿,人家想你了,你想我了没有?”
夏雪颖伸手抱住云染,撕起娇来,云染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拿这个家伙一点办法没有,和她抱了抱。
“对于有些可恨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想的。”
“人家说了是因为怕给你惹来麻烦,所以才没有寄信给你,你还记仇,坏蛋坏蛋。”
夏雪颖抬手轻敲云染,两个人闹了起来,枇杷给夏雪颖上了茶,又备下了四色干果,核桃杏仁瓜子莲子,恭敬的说道:“夏小姐请用茶。”
夏雪颖点了点头,放过了云染,伸手端了手边的茶,一边喝一边感叹。
“染儿,没想到你竟然大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我大婚,你都没有送我礼物,这事我可是记着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就让你看看我出门也是净想着你的。”
夏雪颖放下茶杯,朝外面命令:“抬进来吧。”
门外两个婆子抬了一个檀木雕花箱子进来,恭敬的放来,然后退了出去,夏雪颖走到箱子前踢了踢,笑眯眯的望着云染:“染儿,这一箱子可都是给你买的,你还说我不想着你,我到一个地方,就想着给你买一样东西,所以买了这么多。”
她说着啪的一声打开了箱子,箱子里的东西露了出去,确实是满满一箱子东西,有坠着象牙的扇子,雕刻精细的百年紫檀雕,还有绘着彩绘的文房四宝,镶嵌着黑珍珠的笔筒,每一件都很名贵,最关键的是挑选东西的人细心,这些东西名贵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精致,每一份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
夏雪颖抬眸笑眯眯的望着云染,得意的说道:“染儿,这下你不能说我不想你了,不能说我不念着你了,我给别人每人只带了一件,就给你带了一箱子。”
云染微愣,这丫头真是说她什么好啊,给她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云染望向夏雪颖,忽地想到一件事,不对啊,夏雪颖这小丫头心中是有她,可是她挑东西的眼光没有这么好,所以这些东西并不完全是她挑选的,而是有人帮助她挑选的,这事值得推敲。
云染眯眼望着夏雪颖,笑眯眯的招手,等到夏雪颖走到她的面前,她眨着眼睛问夏雪颖:“老实交待,是谁帮你挑选了这些东西。”
看来这人才是夏雪颖解开心结的所在啊,看来她出去了一趟,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才会解开了自己的心结。
云染想着盯着夏雪颖,夏雪颖没想到云染一下子看出她喜欢上别的人了,不由得脸颊通红,连耳垂都不自在的红了,扭捏的说道:“染儿,你说我会不会太花心了,本来喜欢云王爷,可是这么快又喜欢上别的人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喔。”
“傻丫头,你对我父王只是一种迷恋,又不是真正的喜欢,你还是和我说说,你这一回喜欢的人是谁,那人喜不喜欢你,爱不爱你?”
云染有些担心,生怕夏雪颖出去一趟再喜欢上什么不该喜欢的人。
夏雪颖不好意思的瞄了云染一眼,飞快的垂,小声的嘀咕:“他是?”
她话还没有出来,门外桃木走了进来,打断了夏雪颖要说的话,桃木飞快的禀报:“主子,宫里来人,说德妃娘娘派人接你进宫一趟。”
“德妃?”
云染立刻想到了蓝筱凌来,眼神瞬间冷了,幽暗无比。
身侧的夏雪颖看她脸色一下子冷了,瞳眸满是阴霾,不由得奇怪的问道:“染儿,你怎么了?还有这个德妃是谁啊?”
她离京的时候,皇后的后宫中明明没有什么德妃。
云染望向夏雪颖,满脸凝重的说道:“雪颖,你知道德妃是谁吗?”
没等夏雪颖猜测,她便告诉她了。
“蓝筱凌,我本来以为这女人翻不出什么花样来,没想到现在她一跃竟然成了宫中的后妃,屈居皇后娘娘之下的德妃。”
“啊。”
夏雪颖一脸的惊吓,脸色也不好看了,蓝筱凌和云染关系很恶劣,这下她成为宫中的德妃,肯定会算计染儿的,这可怎么办?
夏雪颖紧张的望着云染:“染儿,现在她要接你进宫,会不会是想算计你害你啊,这可怎么办?”
云染看她着急,摇头道:“你别担心,现在她若是找我的麻烦,我不会饶她的。”
她手中有打王鞭,若是这女人胆敢胡作非为,她不会饶了她的,即便她是皇上亲封的德妃又怎么样。
“雪颖,我没法陪你了,这女人既然派了太监接我进宫,我倒想看看她打什么鬼主意。”
云染话刚说完,下面的桃木飞快的说道:“回主子的话,太监还说了,让武安候府的夏小姐和主子一起进宫,德妃娘娘召见你们两个一起进宫。”
“她连我回京的事情也知道了?”
夏雪颖脸色更不好看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女人一直盯着她们夏家吗,要不然不会这么快知道她回京,这女人想干什么。
云染起身拍了拍夏雪颖的手:“走吧,我们两个去会会她,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以为我们怕她不成。”
云染唤了荔枝过来,把夏雪颖送过来的礼品收起来,她则领着夏雪颖和几个丫鬟一起随了宫中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宫中,嘉临宫,德妃所住的地方。
大殿内皆用金钱绣华丽牡丹的锦毯铺地,两侧垂挂着柔软的红艳锦纱,被风一吹飘逸华美,殿内摆放着很多名贵奢侈的玉器,雕刻龙凤呈祥的三足鼎炉之中,燃烧着香浓的檀木香,大殿上的金扇凤椅之上随意的歪靠着一个女人,女人精致的妆容,一扫从前的英气飒爽,更多的却是妖媚,那长长的眼尾涂满了绿色的薰烟,金色的指甲套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的一只白毛波斯猫,神情温柔慵懒,随意的歪靠在凤椅之上,一人一猫就像两个妖精。
大殿下立着两个人,云染和夏雪颖,夏雪颖初见这样的蓝筱凌,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这女人是谁啊,怎么跟个妖怪似的。
随之认真看,倒底还能看出一些从前的影子。
只是这女人和她们已经完全不是一路人了。
云染则是很淡然,伸手拉着夏雪颖,两个人一起朝上的女人施礼。
“见过德妃娘娘。”
“呵呵,”上的人轻笑,懒洋洋的望着下的两个人,妖媚的开口:“没想到我们三个人又见面了。”
“是啊,恭喜娘娘成为四妃之一的德妃。”
云染的唇角堆出淡淡的讥讽,上的蓝筱凌眸色暗了暗,不过并没有作,挥了挥手开口:“赐坐。”
云染和夏雪颖两个人在大殿一侧坐下,云染很淡然的望着上的德妃蓝筱凌,两个人眸光进行着无声的较量,夏雪颖则是微微的蹙眉,十分的不习惯这样的蓝筱凌,筱凌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云染不卑不亢的悠然声音响起来:“不知道德妃派太监接我们进宫所为何事?”
蓝筱凌慢慢收回视线,低头摆弄着自己长长的金色的指甲,温声说道:“本宫接你们进宫是想和你们好好叙叙旧。”
她说完抬眸望向半空,似乎想起了从前,从前她和云染还有夏雪颖三个人是好朋友,那时候的她也如她们这般干净美好,曾几何时她却变得如此不堪了,即便贵为德妃又怎么样,她只觉得心中空落,很孤独很寂寞。
“劳娘娘惦记了。”
云染依旧不为所动,蓝莜凌和从前不一样了,她和她们不是一路人,她和皇上是一派的,她们却是和皇上对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