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养一把抓住安国公拿着瓷瓶的手腕,阻止他向口中送,“再等一等,皇上没准会改变主意,阿九……我已经给阿九送了消息。她应该能求到皇上格外开恩。”
“你舍不得我死?”
“我是担心阿九。”陆天养冷哼。“不是她,我会跟你废话?”
安国公扯开陆天养的手,撕拉一声扯下一块**。咬破手指写了血书,扔给陆天养,“阿九最在意得还是你,你不遵从生圣命。死得就是你,用我的性命化解你和沐家的恩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希望你原谅昭华,她只是一个太过溺爱自己儿子的母亲。而你太过出色,是一个让父母倍感骄傲的儿子。”
安国公仰头抢在陆天养再一次阻止前,喝光了瓷瓶里的毒药。腹中绞痛,身体坐不住了,倒在地上。看着陆天养的眼睛,喃喃的说道:“我希望当年没有那些追杀我们的人……那样我就可以找到大夫治好你身上毒……我真的没有想过故意撇下你。”
半跪在地上。陆天养扶着呼吸微弱的安国公,眼圈微红,“我知道了。”舅舅,是啊,当年他曾经喊过安国公做舅舅的。
成亲多年没儿子的安国公起码在寻医的路上把他当做儿子一般。
只可惜那段路程太短,之后的结果又太过凄凉,短暂的回忆成了他们两个心中的禁忌,碰都不愿去碰。
“你们闪开,都给我闪开。”
昭华郡主蛮横的声音传来,叮叮当当的打斗声响,陆天养留在外面的侍卫边打边退,“郡主息怒,侯爷奉命行事。”
“郡主,你不能进去,没有陛下的旨意谁都不能进去。”
昭华郡主不要命似的往里面冲,侍卫却不敢真得伤到她,昭华郡主蛮横的一剑斩掉帐篷帘子,顺势挥剑将四处漏风的破旧帐篷斩了粉碎。
帐篷塌陷,碎布零落,众人竟然看到陆天养单膝跪地,将失去呼吸,身体僵硬的安国公轻轻放在地上。
“哥哥。”
昭华郡主疯了,虽然名义上她有三个兄长,但无疑同安国公感情最深,安国公也是她最为敬佩的哥哥。
“陆天养,你该死。”
不是安国公为她除去陆天养,也不至于被陆天养趁势害了性命,昭华郡主心痛到极致,提剑刺向刚刚转过身来,毫无防备的陆天养,“你去死吧。”
陆天养仿佛没想到昭华郡主真敢伤自己,或是被安国公的死震动,明显反应慢了半拍,昭华郡主来势又猛,宝剑在陆天养胳膊上狠狠的滑出一道血痕,鲜血直流,昭华郡主不甘心的持剑横滑向陆天养脖颈,双目赤红:“去死,去死。”
嘡啷一声,陆天养拔剑相抗,虽然胳膊受伤,但陆天养的功夫要比昭华郡主好很多,哪怕昭华郡主如今在狂暴状态下,又占据主动,依然奈何不了陆天养。
陆天养并想伤到昭华郡主的意思,以躲闪为主,“昭华郡主,你先冷静下来,安国公……安国公……”
被仇恨充斥大脑的昭华郡主又怎么可能听陆天养的话?
狂一般同陆天养拼命,“你这畜生怎么不连我一起宰了?”
“你恨得是我,为何要我哥哥的命,他……是我死的。”
一边打斗一边说话是大忌,昭华郡主手中的宝剑很快被陆天养打落,陆天养没客气,一脚把昭华郡主踢倒,冷声喝止;“郡主殿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关押要犯之处其容你放肆?”
“噗。”
纵使陆天养脚下留情,昭华郡主承受不住这一脚的力量,不仅半跪在地上,喉咙腥咸,一口血喷出,胸口闷得生疼,“陆天养,我……要为哥哥报仇。”
陆天养居高临下看着几次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昭华郡主,扫过地上的血迹,自己的血,昭华郡主的血,安国公的血已经分不清楚了。
“陛下密旨,我只能奉旨意行事。”
“胡说,你胡说,舅舅绝对不会下令赐死我哥哥.”口中的鲜血染红昭华郡主的皓齿,泪水和汗水在她脸上横流,“你有种就冲我来,想要你的命,恨你的,折磨你的,是我,是我啊。”
昭华郡主晓得自己站不起来了,安国公的遗体就在自己身边,痛哭道:“他一直劝我,劝我娘宽容的对你。”
扑到安国公身上,昭华郡主颤抖着手臂抚摸安国公冰冷的脸颊,“是我,都是我不好,没听你的话,让陆天养凭着舅舅的伪诏害了你,哥哥,你为何不反抗,等我赶过来。”
“舅舅绝对不会下令鸩杀你的。”
周围的侍卫慢慢的散开,纷纷低头表示哀悼,默送安国公升天。
唯有陆天养如同往日高扬起脑袋站在原地,语调冰冷无情的重复一个事实:“陛下有命,我不敢不从,昭华郡主就是赶过来,也救不了安国公。”
“他落到今日,不都是你陷害的!”昭华郡主愤怒的目光恨不得撕碎了眼前陆天养,“你等着,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赐死安国公虽然陛下的旨意,但看在安国公消逝,看昭华郡主痛苦,我到是很开心呢。”
陆天养声音很轻,唯有昭华郡主能听到,展开安国公临死前写的血书,“我不过是同安国公稍稍的聊了几句,傻瓜蠢材的安国公就给我留下了血书,有了这个不仅皇上不会怪我,阿九也不会怪我奉行事。”
昭华郡主看着布上血书,眼睛更红了,“卑鄙,陆天养,你太卑鄙了。”
“贱种,杂种我都听过,郡主殿下只能用卑鄙这个词汇?”陆天养玩味的一笑,眼角余光扫过清清淡淡的扫过四周,继续刺激昭华郡主:“你说得没错,安国公就是替你死的,就算没有皇上秘旨,我自有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不死不能。”
陆天养弯腰,凑近昭华郡主,“安国公死得太早,我还没用了全部的手段……”
啪,昭华郡主狠狠的抽了陆天养两记耳光,把他一张俊脸打得肿了起来,摸到掉落在地上的宝剑,狠狠的刺向陆天养胸口,陆天养伸手抓住昭华郡主的手臂,扭身饶过袭来的宝剑,反手一扣,宝剑划过半圆横亘在昭华郡主的脖间。
陆天养只要稍稍用力,昭华郡主就会如同拔剑自刎的人一样隔断自己的脖子。
“没有绝对能赢的身手还想同我动手?”
陆天养冷笑道:“你根本就握不住手中的剑,昭华郡主,你服了你?”
“我杀不了你,我让皇上杀你。”
昭华郡主挺直脖子向剑锋送去,“舅舅,杀我得是陆天养!”
隐藏在暗处的陆江兴奋的看着这一幕,再近一点,杀得好……陆天养赶在昭华郡主前,撤掉了宝剑,推开昭华郡主:“我懒得同你一起疯。”
陆江眸色闪过可惜,不过也好,结局会更惨烈。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陆江曲起手指吹响了谋逆夺宫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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