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冷饮,我们在赵月茹的强烈要求下又吃了一顿饭,逛了一圈花市,这才各自回家。
我们四个都是本地人,周末没课都会回家。路央旗和许君泽就住在一个小区,而我和月茹有一段路是同路。本来两个男生想要先送我们回去,不料遭到月茹强烈反对,说要单独和我聊悄悄话,一下子把他们全打发走了。
结果,我和月茹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挽着我,哼着小曲闲看路边的风景,虽然说了有话要谈,但其实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也不知道到底沉默了多久,突然,她不哼歌了,头深深地埋下,脚步也渐渐变得缓慢。我很奇怪,跟着她放慢脚步,问她:“怎么了?”
“小语啊……”她声音细细的,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低落,“你觉得,路学长这个人怎么样?”
路央旗?我没料想她会问这种问题,看她失落的样子,我隐隐觉得自己的答案对她至关重要,起码对她的情绪举足轻重,于是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挺好的……就是人太冷漠了一些。”
没想到她突然像被按下开关一样蹦起来:“真的吗?!你也觉得他冷漠吗?!”她的表情一扫往前的阴霾,开心得像朵会发光的花。我被她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缓回神,不明其意地点点头。
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太好了,平时我和他说话他总是爱理不理、有一句没一句的,我还以为他只对我这样,还以为他讨厌我呢……”
我恍然大悟:原来她坚持和我单独走,是想印证这个问题呀!我赶紧点头,附和道:“你想多了,他应该对谁都这样,你不要担心。”毕竟这人看谁眼神都带着冰渣,不是冷漠是什么?
赵月茹闻言终于释怀了,牵起我的手一晃一晃,开心地说:“那我就放心了。既然这样,融化冰山需要热情,以后我要创造更多和他相处的机会!”
我看着她笑逐颜开的侧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的热情和执着,只能干笑两声,鼓励她:“加油……”
和她聊着聊着,到了要分别的岔路口。临走时,赵月茹郑重其事地握着我的手,道:“谢谢你每次牺牲色相陪我出来。”我一听,险些咬到自己舌头,正想告诉她以后该去单独约会了,没想到她抢先道:“以后我找到机会了,你还得来啊!”
我实在不懂她约会还要把我拉上当电灯泡的理由,只是此时此刻也不想拂了她兴致,只好草草地应付过去。
她和我道了别,转身就往小区里走。她边走边哼着歌儿,风声呼呼,我听不清她的声音。
直到我启步欲走的时候,风突然安静下来,幽静的路口上,我听到她轻轻地吟唱:
“找娃娃
到水边
你看它有一只眼
拉到岸上找土掩
找娃娃
到水边
你看它有一条腿
拉到岸上找斧切……”
[唱童谣的人会不会也有危险?月茹唱了……要怎么办?]
听到月茹哼着童谣走了,我胆战心惊的,赶紧给路央旗发短信。
没过一会儿他就回复:
[不碍事。这两天别出门。]
虽说如此,我还是止不住担心,于是啪啪在屏幕打下:
[有没有办法制止?总感觉不是什么好现象。]
短信发出去,一直到我打车回家,对方还迟迟没有回音。坐在沙发上,我看着自己上一条发出去的消息,突然想到:大概是我要求太多了吧,已经说了没有危险,我还想让他帮忙制止,他本来就没有这个职责啊。
想明白了这点,我连连告诉自己,赵月茹不会有任何危险。做足了思想准备,也已经对回信不抱希望,我上楼换了衣服洗了澡,坐到桌前做起周末的试卷。
快到凌晨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把我吓了跳。拿起来,我意外地看到路央旗的回信:
[周一去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