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天,京城的百卉园被官衙查封了,紧接着各地的百卉园也陆续被查封。泉陵城这家百卉园被查封时,许晓成正好在对面的店里和人讲生意,忙向人打听出了什么事。
后续的事如何展,暂时还不知道,吃过午饭后,许俏君跟着许顺成去街上买东西。
中午,许志成回来吃午饭,陈三妹把许俏君说的法子告诉他。许志成叹道:“儿女都是债,再去找屠家人商量商量吧,要是还不成,就让臭小子死了这条心。”
许俏君笑道:“我等着收礼。”
陈三妹想了想,笑道:“俏儿的脑子就是灵,这个法子可以试试,要是成了,二伯娘让你二哥送你一份大礼。”
许俏君眨眨眼睛,道:“我说让青花多生几个儿子,让一个儿子跟母姓。”
陈三妹停下了手,问道:“俏儿,你刚才说什么?”
许俏君看了看她,一边往灶膛里塞柴禾,一边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一定要招赘呢?她想要个男孙传宗接代,可以让青花多生几个儿子,让一个儿子跟母姓不就行了?”
“放不下,也得放下。谅他也不敢为了个女人,不要爹娘。”陈三妹恨恨用力地切菜,把砧板剁得咚咚响。
“我看二哥好像放不下青花。”许俏君道。
陈三妹讲的原由,如许俏君所料。
“我没有生气,我去找二伯娘。”许俏君从店铺穿过,去找陈三妹。
许青朝停下了手中的锤子,“三妹,我不是有意,你别生气。”
“青朝,你小心点,伤着你三妹,我捶死你。”许志成这些天烦死他这副死相样了,大声吼道。
许俏君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免得火星溅到衣裳上。
许青朝摇摇头,沉默地从炉膛里拿出烧红的铁块,挥动着锤子重重地砸了上去,砸得火星四溅。
二月初,许俏君随许顺成进城买东西,看到憔悴得瘦了一圈的许青朝,吃了一惊,“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商谈是商谈不下去了,草草的吃完饭,许家三口向左,鲁家三人向右,各行各路。许青朝不舍,回头张望,恰好屠青花也回头,四目相对,潸然泪下。
许志成和陈三妹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别说他们只有许青朝一个儿子,就是有三四个儿子,他们也舍不得让儿子去做上门女婿啊。
屠青花脸色变得煞白。
没有儿子是屠师傅心中的隐痛,被屠母这么当众嚷出来,如数枚针狠狠地扎在他胸口,痛彻心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就算她嫁出去,能照顾到我们,可是。”屠母扯着帕子哭了起来,“我生了四个女儿,没给你生儿子,我心里有愧,我就指望着青花将来生个儿子,为屠家传宗接代,你要把她嫁出去,屠家就绝后了,我死后,没脸去见屠家的列祖列宗,没脸去见公婆。你辛苦建起来的陶坊,也没人来管了。”
“女儿嫁出去,也能照顾我们的。”屠师傅道。
“这事说好了的,怎么就不当真了?你把青花嫁了出去,那等我们老得动不了啦,谁来照顾我们啊?”屠母高声诘问道。
屠师傅忙打圆场,“那是句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许志成和陈三妹听这话,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只有那种家里一贫如洗,娶不上妻,没有办法了才会去做上门女婿。
过了几日,许志成和陈三妹约请屠青花父母,商谈两人的亲事,刚坐下,屠母直接道:“我这小女儿是要招郎在家养老的。”
许俏君抚额,她把这两人的事给忘记了,这下麻烦了,凭她从屠青花口中得知的情况,屠母也是个拎不清的,这门亲事不好结。
刘秀云把这件事,告诉了许家姐妹。许佳儿笑道:“这到是门好亲事。”
陈三妹见过屠青花,对她的印象也不错,知道这事后,陈三妹放心了,不用为许青朝的亲事犯愁,她是乐见其成。
清闲的日子,若白驹过隙,到了元宵佳节,许青朝和屠青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被同样去城里观灯的许光远和刘秀云撞上了,两人的情意也就瞒不下去。
“没那么大的嘴,吃不了。”许佳儿笑道。
等许俏君穿着厚厚的棉衣起来,打开门看到鹅毛般的雪片被朔风吹得,翻卷来又翻卷去,笑问道:“二姐,太阳去哪了?被你吃了。”
“哦。”许俏君半眯着眼应道。
许佳儿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笑道:“是啊,出了好大的太阳,快起来吧,都要吃晌午饭了。秀云姐给你煮了冰糖湘莲。”
屋内,许俏君打着呵欠问道:“出太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