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画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绣花。这么好的孩子想出来看一看,武君罗喉便跑一遭,真是疼小曼睩啊。
敲门声响起,伍文画放下手里的绸缎对君曼睩道:“我去看看。”
君曼睩莞尔一笑:“庄主,慢走。”
伍文画听到这声称呼,笑着摇摇头:“你这娃儿尽作怪。”
收万劫等待人出来掩上门才道:“伯母,往这边走吧。”
往舱厅走去时,伍文画扫了眼收万劫的脸,这孩子想的什么也猜不出来了。
收万劫等伍文画坐好,便顺着坐在对面:“伯母,吾真久没与你这样坐着谈过话了。”
伍文画眉眼柔和地笑道:“你们一个个都大了,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也管不了了;遇到了哪些人,你们不说,我也不知。要是心里有什么难过的坎,或者遇到了什么难事一定要让我知道。咱家不兴报喜不报忧。”
收万劫点点头:“吾哉。伯母,恶骨偷窃天宇药堂之事,你也麦放心上。人,是吾所留。”
伍文画大笑道:“哈,小万劫,你误会了。玉阳城里没有让我坏心情的事。上次那个长得漂亮的孩子,没见着,心情不爽罢了。”
收万劫哈哈大笑:“伯母,这话非常君听了,会心生别扭的。”
“没黝儿的事。”伍文画嘴角弯起,“其实我还留着一副黝儿穿裙装的画。哈哈~”
站在大门口的非常君僵硬地扯了下嘴角,无力道:“义母!”
伍文画赶紧双手捂住嘴,完啦,嘴太快,将小时候咻咻与他打赌扮女孩子的事说出来了。
罗喉隐晦地打量了一眼长身而立的非常君,想象不出他穿女装的样子。
收万劫眼神透露出兴味:“料想得出伯母将好友的风姿收藏得很好,不知吾有幸一观吗?”
非常君睁大眼睛狠狠地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收万劫一眼,再将目光锁定在义母身上。
伍文画在非常君压迫的视线里,咳嗽了两声,才轻吐道:“小万劫,那些陈年往事的记录,是做母亲的小爱好,这些就不与你分享了。”
“如果习烟儿想看,不知伯母应否?”收万劫并不灰心,能看到好友各个糗样,人生乐趣大。
非常君大步流星地坐到伍文画和收万劫中间,挡住好友的视线道:“万劫兄,艳耀如你,着女装应是别有风味!何不让我等瞧一瞧。”
“好友,你急了。”收万劫呵呵一笑。
伍文画猛盯着非常君和收万劫,一阵奇怪的思想又在冒头。揉揉手臂,抖落鸡皮疙瘩,到了苦境这么久,自己的思想深处还是与这里有点格格不入。好在苦境的人奇葩行为多,奇思怪想应有尽有。控制住自己发散的思维,伍文画对罗喉笑道:“孩子们总这么吵闹,让武君见笑了。”
罗喉坐到桌子另一头:“伍大夫,何言此语。你家儿子们,再是熟悉不过了。”
丢脸到别人家了。这俩孩子就是喜欢闹。伍文画不再谈论此事:“武君,这次出来会回天都旧地看看吧?”
“既成故地,已是过去。武君非放不下之人。”
罗喉这次出来,惊愕天道示警。如不是陪小曼睩出来,还不知自己早已成孤魂野鬼!这是幸还是不幸!当年,如没有禅位,武君的一生又该如何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