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想必是被人堵住了嘴,只能听到呜咽。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有时候大,有时候又会很小。
这种痛苦的喊声,在风夜城的包厢里经常会有,不少金主都有特殊癖好,所以陪睡的孩子也都会被折磨的不清。
这间包厢离2046房只隔了两间,是2042房,房内的痛声又是呜咽了两声便是没了动静。
叶澜祁朝那房间看了眼,没有想太多。
倒是叶白卿弯着眼眸,笑的十分玩味去看叶澜祁:“哥哥身体可真好。”
叶白卿呵呵笑了两声,叶澜祁没答话,拿着手机继续快步往前走。
眼见叶澜祁要走,叶白卿突然笑的更开心了,只幽幽的道:“哥哥,你消失的这些天,你的莫莫小朋友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哦,你就不想知道吗?”
叶白卿突然想抽一根烟,于是他从兜里拿出一个铁盒,从里面取出一根雪茄,优雅的放到口中。
他说话间,又朝着2042房间看了眼,屋内莫西宁的痛声已经彻底消失,想必是遭受了不轻的折磨。
他嘴角勾了起来,突然希望叶澜祁看到莫西宁那要死不活的样子。
如果叶澜祁推门进去,看到那位段少爷正在跟莫西宁做着不可描述之事,想必会疯吧?
叶白卿想到此,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叶澜祁推门进去。
“你对他做了什么?”
叶澜祁心里颤了下,他一直有不好的预感,叶白卿说到此,立即回身就是抓住叶白卿的衣领。
“哥,别这么激动吗,我怎么敢对你的人做什么。”
叶白卿被叶澜祁推得太猛,整个后背一下子撞上了2042的房门,发出一声闷响。
“最好没有,你要是敢……”
叶澜祁话还没说完,兜里的手机倒是急促的响了起来。
他松开叶白卿的衣领,将手机拿起,发现是医院的李昭医生打来。
他看着李昭的电话号码,眉头拧了下,立即接起电话。
“喂?李医生,有事吗?”
叶澜祁刚开机,他开机的时候也看到了李昭打来的两个电话,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回过去。
他接起电话,却不像李昭那边十分严肃:“你们怎么回事!莫小北他哥哥怎么不接电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到李昭如此愤怒的声音,叶澜祁手心都冒起了冷汗。
“莫小北大出血!”
“我马上到!”
今早凌晨一点钟,莫小北从病床上起来后,发现莫西宁送给他的小夜灯不见了,便是赤着脚下床去找。
他那时候刚苏醒,身体又是刚做完手术,手臂上还扎着针,鼻子上也还带着吸氧机。
他自己扯掉了针,扯的过程中导致针眼拉到了针眼控,流了一些出来。
本来这没什么,可当时夜深,临床的病人都已经入睡,身旁也没亲人和护士。
莫小北手术完后住的病房跟以前的病房不是同一间,他起身后,就去原先的病房找小夜灯。
小夜灯找到后,他又是赤着脚回来,在回来的路上,走廊里不知道是谁打碎了一只玻璃杯,破碎的玻璃渣扎进了莫小北脚心,鲜血登时狂涌。
当时医院的走廊里没人,莫小北自己也没喊出来,等到有路过的人发现他时,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往晕死在那里。
从凌晨到现在,已经过去近十个小时,李昭给莫西宁打电话,打了十多个,莫西宁的手机都是关机。
还好李昭之前存过叶澜祁的电话,他找不到莫小北的家人,只能是给叶澜祁打电话。
起初打的两个,叶澜祁也是手机关机,这打了第三个,叶澜祁才是接电话。
李昭身为莫小北的主治医生找不到人,自然是生气,只不过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只能是让叶澜祁赶紧过来。
叶澜祁在电话里头也没办法问的详细,只甩下叶白卿,快步的朝着外面狂奔。
“快点吧,怕是不行了。”
这是李昭挂掉电话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叶澜祁这一路狂奔到险些摔倒。
………………
疼痛让莫西宁连手指头都动的艰难,他因为看不到,眼睛上蒙着的布勒的又紧,眼睛疼的难受。
他张着嘴,嘴唇早已经干裂,连呼吸都变的困难。
长达两天的折磨,让他又饿又渴。
起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漫长的折磨里过了多久,到那人第三次出去,他才是知道时间。
那个人会在饭点的时候出去,约莫出去个两小时又会回来。
莫西宁记得那人一共出去过七次,在这七次里,他一口水一口饭都没吃过。
到后面他晕厥过去,都不知道自己是饿的,还是痛的。
那个人就像是个怪物,不住的压迫,每一次压迫都会让他快要死亡。有时候,那个人折磨的他累了,也会休息一下,就坐在他身边休息,休息的时候,还会用那滚烫的手去摸他的身体。
有时候抚摸的很温柔,可有时候就像是突然魔化的鬼,在上面又挖又抓,每一次这个人拿手来碰他,都会让他害怕的缩紧身体。
他是一只惊弓的鸟,但凡听到一点声音,就是吓的哆嗦。
他真的很怕,怕到想一头撞死,可是他又死不了,因为他的双手双脚从始至终都是被绑着的。
漫长的折磨……终于在莫西宁再一次昏厥里结束。
那个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莫西宁醒来时,身上不着一物,手铐和脚镣也被解开。
他不知道是谁给他解开的,他也不想知道。
他睁开了眼,眼上绑着的眼罩也没了,他终于看到了光,浑浊的光,带着红。
这个红不是天花板的颜色,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眼睫上都是染了血。
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皮,就连脖子上,也有着一块牙印,这个牙印咬的很狠,狠到快要将他咽喉咬穿。
他没闲工夫去管自己身上的伤,他支着双臂,想要移动,才发现,手臂和双腿连抬起来的力气都要没有。
他用手肘匍匐着床,一点点往下挪,挪一厘米,身上的疼就像是撕裂一般不断的传递过来。
他的双腿,从大腿那里开始,一直到小腿,都是传递过来撕裂的疼。
腿上的血有很多,屋子里弥漫着腥膻的血味,还有……男人留下的那种味道。
他爬了很久,才是从床头爬到床边。
床下面扔着一团衣服,是他的衣服,一件旧的不能再旧的T恤,还有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还有一条……平角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