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平儿也注意到当李闲提到这件事时,陆元方和勿部昕都只是脸色微微一变,尤其陆元方,仔细看了看李闲的脸色,发现没有异常,便又都继续若无其事的听李闲说了下去。
平儿的心不禁越沉越深,难道杜瑾渝说的是真的,这官场,这人生,真的是这般的黑暗!
李闲在将一切都说完后,最后总结道:“根据杜瑾渝的交代,李千里并非弥勒教徒,毒害冯大庆的动机有所不足,不过下官怀疑他与冯大庆间还有其他隐秘,与贬官李嗣真相关,所以下官下一步想找李嗣真李大人详加探寻。”
陆元方闻言道:“李大人尽管调查便是,相信李大人明白本官将李千里视作第一嫌疑人,绝对是有其道理的。”
李闲与陆元方四目相对,默默点头,眼神中的冷意便连一旁的勿部昕看了都觉有些发寒。
“没想到李兄这么短时间便能将杜瑾渝从内到外审个清楚,这下勿部昕是真服了,李兄放心,勿部昕输这顿酒是绝不会赖账的。”
与李闲目光相对的陆元方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这时点点头,意味深长道:“有些事终归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只能徐徐图之,李大人拿下杜瑾渝这样的手段,本官和勿部大人可是学不来,话说李大人也太让本官好奇了,不知你是怎么知道杜瑾渝生过急病,还断言他是被人下毒,莫非李大人真的有在监视他?”
李闲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说道:“下官不过是从杜瑾渝的面相看出些端倪,妄加猜测而已,杜瑾渝嘴唇紫黑,气色不佳,中医上是身体出问题的征兆,且其多数时间都在闭目养神,偶尔以手掩口轻咳两声,那状态都好似患病初愈,下官便以此推测,蒙其一把,不成想,却是说中了。”
勿部昕道:“怎么会是这般容易的,缉拿杜瑾渝我在现场,尚且忽略此事,李兄短短时间便敢下次断论,万一推测错了,岂不是前功尽弃?还有,猜中急病后李兄为何又敢断言其实被人下毒,难道这也是蒙一把?“
勿部昕觉得自己的自信受到了严重打击,他本以为李闲是对杜瑾渝做个深入的调查,才会如此有针对性的撬开他的嘴巴,却不成想这只是一种临场发挥的瞎蒙,这答案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李闲微微凝重的心情因为勿部昕的反应略有舒解,微微笑道:“勿部昕有所不知,李某其实对风水相术一道有所涉猎,之所以敢瞎蒙推测,却是基于在相人推算的基础上得出的结论。”
勿部昕一愣,“李兄懂风水相术?那不是和李嗣真一样?”
倒是陆元方亲身参与过卜南帆一案,知道李闲曾经假扮相师给关键人物柳梦琴看过相,却是让柳梦琴到真相拆穿,都还不敢置信,李闲在命相之道显然是有真本事的。
陆元方便笑道:“如此说来,之前在选人的过程中,李大人便把三名人犯看了个分明吧,本官忽然明白了,便是勿部大人也是中了你的计了。”
勿部昕一下醒悟过来,苦笑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李兄啊李兄,你到底是个什么变的啊!算了,我实在耐不住好奇心了,李兄快把个中究竟赶紧道来吧。”
李闲含笑点头,这才把从选人到针对杜瑾渝的面相定下策略的过程向勿部昕和陆元方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