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血与火

2018-04-15 作者： 燕垒生

十九 血与火

骑兵团在特罗伊茨克的这一场战斗对于如火如荼的俄罗斯内战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小小遭遇。然而对杨定远来说，却仿佛是踏过了一次生与死的大门。

战斗并没有持续很久。两小时候后，当中**团大部队上来时，这支哥萨克骑兵终于退却了。没能突破骑兵团的防御，后面的中**团便有了做好准备的时间，再强行冲击，就算击破了骑兵团，也得不到什么便宜。哥萨克的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打了个呼哨，这支队伍又有来时一样绝尘而去，留下了几具尸体和失去了主人的战马。

骑兵团在这一役中，阵亡了十余人，近一半人都受了伤。虽然成功挡住了哥萨克的冲击，但从伤亡比来说，骑兵团其实还是惨败了一场。

杨定远肩上也被一个哥萨克扫了一下，破了个口子。这伤无关紧要，他也只是随便包了包便去清点战场。向尹春山汇报时，尹春山的脸色很不好看。骑兵团第一次碰上这样的硬仗，损失着实不小，他的心情也很沉重。他急着要去和后面的孙富元与总委政卡西林联系，交代了杨定远几句，让他留在这儿打点，带着两个士兵向后而去。

刚送走尹春山，杨定远马上到队伍后面看看思华和金光云怎样了。因为哥萨克骑兵一直没有能突破骑兵团，想来不会有什么事，只是杨定远仍有点不放心。一到队伍后面，见那几辆车都没有什么异样，其中一辆上思华和金光云都坐在那儿，他才放下了心。打马到了车前，他还没开口，思华已叫道：“杨大哥！”

思华的神情没什么异样，倒是金光云，脸色惨白得不似活人。杨定远道：“思华，小金，你们没事吧？”

“不要紧，哥萨克没冲到这里来。”思华说着，从怀里摸出那把袖剑道：“杨大哥，还给你。”

袖剑还带着她的体温，杨定远往身边一塞，向金光云道：“小金，你怎么样？”只是金光云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似乎连听都没听到，杨定远又叫了他一声，金光云才抬起头来道：“是，是，杨大哥。”

这简单一句话，他也说得结结巴巴。杨定远暗暗叹气，金光云看来不是个当兵的料。几乎所有人，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见到杀人，都会茫然不知所措，但随着经历的增加，总会渐渐习惯鲜血与杀戮。可是金光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杀人了，现在的样子比那回更

惊惶失措。

人各有志。金光云看来永远都不会成为一个战士。杨定远也不好说他什么，只是道：“没事就好。”他正要离开，思华忽道：“杨大哥，你肩膀上受伤了？”

杨定远道：“刮了一下，没事。”

“我给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