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死里逃生

2018-04-15 作者： 燕垒生

十四 死里逃生

耳畔传来了鸟唱，杨定远慢慢地睁开眼。

“杨大哥，你醒了！”

又是一个欣喜若狂的声音。杨定远刚睁开眼，却被日光照得眼前一片模糊。他伸手揉了揉眼，这才回过味来自己的双手已能活动自如。他猛地坐起，叫道：“这是哪儿？”

“没事了。杨大哥，你先躺一会吧，我给你倒点水。”

眼睛慢慢适应了周围的一切，杨定远眼前显出了思华的脸。思华的眼睛有点红肿，精神也不太好，手里端着一碗水。杨定远凑过来喝了口，却觉得水稍稍有点温，并不热。这水里也泡了些面包末，其实已是一碗糊了。喝完了，他终于有了饱腹的快感，笑了笑道：“思华，昨晚是你找到我的么？”

“昨晚？都是前天晚上的事了。”

老人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正啃着一块面包，一边抓一团雪往嘴里嚼。杨定远诧道：“前天晚上？”

“是啊。你昨天一天都没醒，乌云守了你一夜。好在小伙子，火气旺，你小子算拣回一条命。”

那晚的事一下回到了杨定远的记忆中。他道：“都是前天了？现在走到哪儿了？”

“离海参崴不远。”

海参崴是中国名字，被俄国强占后改名叫符拉迪沃斯托克，在中国和朝鲜的北角交界处。杨定远一怔，问道：“不是往西去么？怎么往北来了？”

老人叹了口气：“被小鬼子盯上了，他们断了路，只有往北绕出去了。这不，连火都不能生。”

老人说着，又嚼了一口雪。杨定远又是一怔，思华喂给他的分明是温水，这水又是哪儿来的？他刚想问，思华忽然道：“杨大哥，陈大哥来看你了。”

杨定远一时也不知这个“陈大哥”是什么人，抬头一看，却是陈柏川。他正想站起来，陈柏川按住他的肩头，坐到他身边道：“小子，你坐着吧。前天人家小姑娘找到你时，你都冻成冰坨子了，能活过来真得谢谢她了。”

是思华找到自己的？杨定远看了看思华，思华却有点羞涩地道：“陈大哥别这么说。要不是你肯跟我去，我也回不来了。”

杨定远道：“陈兄，是你和思华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