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会沈兴就会用针来刺碰水泥表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可以明显的看出水泥越来越坚硬,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针已经刺不进去了。
“看起来还不错,每个时辰试一下,看看多久能完全凝固,沈兴,这个配比你记住了么?可不要搞混了。”
“王爷放心,这个我记得很清楚。”
随后赵德芳又带着寇准到农田里转了转,寇准一直听说赵德芳发动民夫兴修水利,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效果,当他看到这庞大的水渠和这么多口井的时候,立刻就知道这样对于农田来说可以缓解靠天吃饭的局面,可这根本不是一县、一州甚至一路的官府可以承担得了的支出。能让百姓过好日子,但是这笔庞大的开支由谁来承担呢?
晚上,赵德芳在花园宴请寇准,韩琦、公孙策、朱武作陪,之所以告诉韩琦,除了韩琦是富弼的好友,和寇准也有一些交情之外,赵德芳还想再争取一下韩琦。
韩琦作为秦凤路的内政长官,征辽作战已经不可避免了,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韩琦继续中立下去了,这次太宗一定会想法设法让赵德芳随军出征,如果自己的后方还不能稳定下来,赵德芳就得想别的办法了。
韩琦和寇准只是神交,这是两人第一次会面,两人都不是一般人,寒暄了几句就熟络起来。
“平仲,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这可是谢良自制的果酒,口感甘甜,不过后劲大,可要慢慢喝啊。”
韩琦在一旁劝酒,“这个平仲可要好好尝尝啊,这果酒制作时间长,王爷这里的果酒也不多,只有贵客来了才舍得拿出来喝一点。”
“哦?那我可得好好尝一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寇准已经有些醺醺,“平仲,这次出使西夏,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我寇准除了这身皮肉之外,别的大宋的东西谁都别想从我嘴里要走。”寇准指着自己的心口,“我寇准也是汉人,勉强算是出身名门,礼义廉耻忠孝信,我还是知道的,咱大宋的东西,谁都别想要走!满意了吧?八王爷?韩大人?”
赵德芳举起酒杯,“好!我们敬寇大人。你只管放心去出使,本王调兵陈兵边境,为你鼓劲。”
寇准举杯一饮而尽,“谢八王爷,我绝不会让党项人拿走一丝一毫的好处。”
“平仲,你看这秦凤路有些起色了吧,有什么建议只管说。”
“我虽然没来过秦凤路,但也听人说过边关多苦寒之地,今日一见,王爷果然有大魄力、大手笔,不过王爷太过重视商贾,我不赞同。商人逐利轻义,百姓们若是人人效仿,必然世风日下,到时候又不知会有多少动乱。”
“平仲说的不错,百姓是国之根基,要是百姓人心浮动无心耕种,必然会天下大乱,但也不能说商贾无用,这种事情还要看官府如何疏导。”
“你也看到了秦凤路在兴修水利,最少要三年之后才能形成一个大致的水利网,要是想完全修好,少说也要十年,不光是秦凤路,梓州路、利州路、成都府路都是这样。千百年来百姓们习惯了精耕细作,习惯了靠天吃饭,没有完善的水利系统来面对旱涝,一到灾年百姓们还要四处逃难,社会就会发生动乱。”
寇准脑子还算清醒,“太祖设立厢兵,有灾荒之时流民编入厢兵防止流离失所引发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