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提琴社（万字大章）变身前
2015-09-08 作者： 这号写同人
第四章：提琴社（万字大章）变身前
下午，柳夏一如既往的在提前到了研修班。教习室中依然的只有女子一人。
柳夏走到哪女子身边不远的一个位置上正襟危坐，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你好，我叫柳夏。”
‘她叫什么来着……？’
“小鸟游十花”女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种明明是很熟悉的人，但是却仿佛初遇一般的对话是怎么搞得啊！’
柳夏忽然感觉，这种记不住日本人名的症状该不会是一种病吧？
将心底无用的想法压下，柳夏反复的将这个名字念了几遍，争取能够记住。
‘小鸟游十花……小鸟游十花……小鸟游……等等’
柳夏一怔，随后皱起了眉。
‘小鸟游十花……小鸟游六花？’
“请问”柳夏转过脸，一脸严肃的盯着小鸟游十花：“你认识一个叫小鸟游六花的学生吗？”
听到柳夏这样的话语，十花转过头来满脸平淡的与柳夏对视：“是我的妹妹。”
‘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突然提起了你妹妹的名字难道一点惊讶也没有嘛！果然这个世界的老师和家长都是一样不负责任的啊！’
‘妹妹？’柳夏干咳了一声，有些犹豫是否要和她讲关于六花的事情。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尽管十花一直以来都‘读心术’，可是从这个疑问里，可以明显看那仅仅是柳夏的脑补罢了。
他扶了扶眼镜，心底犹豫了片刻后摇摇头：“下次有机会我拜访一下小鸟游学员的父母吧，这件事情……”
“死了。”
柳夏一惊，讶异的看着满脸平淡的说出不详话语的十花。
“这与你无关，六花现在和我一起住。”小鸟游十花这样说着，同时将手中的手啪的一声合上“所以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对方都这么说了，柳夏也没有别的理由在推辞，他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自己这位同学。
“所以说，你怀疑六花患有自我意识认知障碍综合症。”
柳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看到柳夏确认，小鸟游十花重新将书本打开，视线再次转移到了书上：“因此，帮她处理了伤口和缔结契约的人也是你。”
“缔结契约都是孩子乱说的”柳夏挠了挠头靠在了椅背上。
“真是人渣。”
听到十花这么说，靠着椅背的柳夏差点没翻过去：“我可是帮忙了啊！为什么无缘无故就变成人渣了啊！”
“原来是一个恶心的幼女控，不要离她太近。”
“所以说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我是个人渣和幼女控了啊！我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自己无辜得到了两个这么帅气的头衔啊！”
看着依然面无表情读书的小鸟游十花，柳夏无奈的捂着脑袋叹息了一声：“总之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对于孩子未来造成不可磨灭的阴影，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方向很可能到了一定的年龄也没办法痊愈。”
他说着，脸上恢复了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你该不会希望自己的妹妹将来步入社会还到处大喊着自己是邪王力量的继承者吧？这样的女孩子将来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啊。”
似乎柳夏的话语对十花有着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她抬起头目视前方，却看也不看柳夏一眼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见到她终于好像是重视起来了，柳夏连忙说道：“目前我想到了两个解决方案”
柳夏说着，便将自己的想法和结论告诉了十花。
“所以说两个方案不论是哪个，都是需要配合和引导的”
柳夏说着，暗自观察十花的反应，很可惜十花依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知道了。”
十花这样说着，再次低下头读起了书。
“……”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随后身子犹如烂泥般摊到在了椅子上
‘说到底，还是没有重视啊。’
“我对于一个喜欢幼女的恶心人渣汁男的话语保持一定的怀疑。”
“说到最后还是莫名其妙的给我变成了一坨不明物质啊！”
讲师到来的时候，柳夏依然有点心不在焉。
对于六花，柳夏是像看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孩一样看待，尽管今天上午才算是正式认识，可是两年多来的频繁见面可不是摆设，如果对方是一个成年人，对于一个两年一直都会见到的‘陌生人’恐怕都会露出笑脸吧，更不用说一个患上了中二病，不论是对自我的认知还是他人的认知都在向奇怪发展的孩子。
因此，这一堂课下来，柳夏认真听进去的并没有多少。
这时，十花忽然低声开口
“为什么这么在意。”
前面的讲师依然在吐沫星子乱飞，而十花的声音只有柳夏自己能听到。
可是面对好不容易主动说话的对方，柳夏却沉默了
“……”
他能怎么说？是因为对方的妹妹是个跟自己‘认识’了两年的熟人所以才多管闲事？还是说自己把小孩子当‘妹妹’看待才这么在意？亦或者说自己纯粹是个恶心的喜欢幼女的人渣汁男所以才一直关注？
说到底……他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
“不要在管了。”
十花这样说着，仿佛如以前一样看破了柳夏内心所想。
柳夏面无表情的盯着讲台上的讲师。
“那你呢？这个东西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为什么不想她远离这一切。”
“所以说，你不要再管了。”
“……”
柳夏没有再次言语，他忽然发觉今天的自己面对十花似乎没有了前两天那种浑身上下被看透的别扭感觉，因此戴着面具对话没有丝毫的影响。
“那孩子现在的年龄正处于一张白纸的阶段，不论……”
耳闻柳夏的低语，原本平静的十花却仿佛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
“够了！”
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柳夏的话，而高分贝在他耳边炸裂，也给他吓了一跳。
因此，突然站起来的十花也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教习室的焦点所在。
“额……”讲台上的老外讲师被吓了一跳，他看着站起身子的小鸟游十花有点不知所措。
“你什么都不懂，所以不要在提这件事。”
分明是陈述句子的语气，但是却能够给人一种不容分说的惊叹感。
柳夏没回过神来，十花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书将之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随后对着讲台上不知所措的讲师鞠了一躬
“我有事需要早退，抱歉。”说完这句话后，十花丝毫没有等待讲师回应的意思，直接踏出了教习室的大门。
“请……轻便”讲师用纸巾擦了擦额角的虚汗，研修班对于学员的人身自由并没有限制，也没有强制签到的规矩。
剩下的学员们都不由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在椅子上坐的如同一个士兵般笔直的柳夏身上，他那反射着光芒的眼镜将面无表情的脸衬托的极具神秘感。
由于他坐着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追上去的意思，这让周围以为是恋爱危机的学员不由得有些失望。
“好了，我们继续讲，接下来是关于淀粉的量……”
……
夕阳已接近西山。西边的天空一片通红，把青山的轮廓清清楚楚的勾画出来。夕阳应在樱河的水面上，金光闪闪。仿佛水面是由无数的碎金填成，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此刻，柳夏正坐在穗村饼屋窗前的椅子上，面前的小圆桌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绿茶和一叠精致的小点心。窗外的夕阳穿过薄纱变得朦胧而迷离，他抬望眼，看见的是尽绽光芒的金黄。
“又一次失恋了？”带着白色头巾的穗乃果将手中托盘上的一碟花林糖馒头放在了柳夏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樱花馅的。”
柳夏一只手拄着下巴，望了一眼穗乃果叹息了一声，全然没有在学校时的严肃和正经。
“高坂桐……”
“穗乃果！”
“哦，不好意思，记混了……”柳夏连忙改口，同时拿起茶杯撮了一口热茶：“我能够记住一个名字已经是奇迹了。”
穗乃果双手拎着托盘，看着心不在焉的柳夏：“不管怎么看都感觉你是个怪人……那里有人把零售店当做餐厅的啊”
“我是怪人还真是抱歉了。服务生小姐请给我续一杯茶。”
“所以说这里根本就不是餐厅啊！给我认真一点啊！我什么时候成为服务生了！”
“——小果！”
穗乃果大声的制止着柳夏失礼的话语，店的门忽然被拉了开来，随后传来了一阵富有青春气息如同百雀羚鸟般婉转清脆的声音传来。
‘所以说，不要再重复什么青春了！青春什么的，最让人讨厌了！’
柳夏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情极其自然的转变为了严肃脸，随后他拿起花林糖馒头，恶狠狠的咬掉了一大口，这一口几乎咬掉了拳头大小糕点的三分之二。
“小海，小鸟！”
听见声音的穗乃果连忙转过身去，而已经进来了的两位小姐则看到则是跟服务生一个姿势拿着托盘的穗乃果，以及一旁腮鼓得大大的柳夏。
“小果家终于决定开餐厅了吗？”有着芥子色头发扎着辫子的女孩一只手指点着下巴，好奇的说道
穗乃果一把将手中的托盘扔掉“你究竟在哪里见过只有一个桌子的餐厅啊！”
“结账，多少钱。”
“不要给我添乱啊，都说了不是餐厅啊！”
……
“原来男孩子大学生长成这样子啊！”
那个扎着辫子的女孩子犹如围观珍稀动物一样，脸上带着好奇的红晕，围着面无表情站的跟电线杆一样笔直的柳夏打起了转
“我还以为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是痴汉呢。”
‘你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我是痴汉的！难道说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的另一个人格就会觉醒吗！’
“那个……你们先上楼等我吧”穗乃果看了一眼柜台，随后无奈的对着两个打量着柳夏的女孩子说道。
“你们一起去吧，我会在这里帮你留意的。”
柳夏这样说着，重新坐到了椅子上，跟士兵一样笔直的坐姿光是看一看就觉得好累。
穗乃果有些犹豫，倒不是因为不信任对方，经过妈妈和邻居聊天的时候，她知道眼前这个奇怪的男生就住在距离自己家对面不远处已经有两年了，她犹豫的是这样做是否会很失礼。
‘毕竟对方再怎么怪，也是客人啊……’
“没关系，我并没有事情要做。”
柳夏这样说着，重新拿起了茶杯
“另外请给我续一杯茶，如果有芥末就更好了。”
“哇，感觉好有意思哦！”扎着辫子的女孩子发出一阵不明意义的惊叹
……
柳夏百无聊赖的坐在窗前，不知不觉夕阳已散，天空已经逐渐变暗。
‘说起来，为什么小鸟游的反应会那么大呢……另外她所说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又是怎么回事，没有了父母，妹妹又在上学，难道说家里的经济收入是她自己维持？”
柳夏的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店铺的门忽然被拉了开来。
竟然是一个他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踏入了店铺。
“小鸟游学员？”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听见柳夏的话，小鸟游一顿，随后转过头来将视线转移到了他这里。见到是柳夏，面无表情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开口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住在附近”
“这家店是你在经营么。”
柳夏摇了摇头。
这时，听到楼下动静的穗乃果在楼梯上探出头望了一眼，见到有客人连忙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
十花听见声音后，重新转过头去，也不理柳夏走到了柜台前：“杏仁面包和上烧蛋糕。”
“小鸟游学员。”柳夏站了起来，走到小鸟游身后“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的。”
……
将两杯茶放在两人面前，穗乃果的额角隐隐有青筋闪现。
‘早都说了，这里不是餐厅啊！如此理所当然的成为服务生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心里尽管这么说，可是毕竟和柳夏也算是熟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穗乃果返回了楼上，避免自己成为电灯泡，反正有柳夏在大概没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一直很在意这件事。”十花捧着茶杯，面无表情的说道。
“大概是因为……有点担心吧。”
柳夏斟酌着自己的词语，说起来担心确实是有的，但是真要问自己为什么一直很在意，他却没办法当着十花的面前说出来，毕竟下午的时候就已经逃避了这个话题一次。
“你在担心什么。”十花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她和你没有关系。”
谈话刚刚开始，十花就直接挑明了。
而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柳夏已经不能退缩了，他板着脸道：“我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这话已经隐隐有点抬杠的意思了。
听到这话的十花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柳夏。
过了片刻，她将视线转移到了窗外。
“……我早知道。”
柳夏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没感觉六花跟其他小女孩有什么区别，真的要说有些奇怪，那也不过是三四个月前开始，但是纵使如此，他也没见小六花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反倒是今天上午带着眼罩上学才第一次做出了怪异的举动。
“你是说，你一直都知道你妹妹的怪异举动。”
十花没说话，她望着窗外已经逐渐暗淡的天空：“四个月之前，我们的父亲死了。”
“不好意思！”
果然。
柳夏眼神一凝，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刚刚搬到这里的柳夏第一次遇见小六花的时候她还是个上小学的小姑娘，没有任何奇怪之处，反倒是四个月前开始，她的行为举止开始逐渐改变。
‘是家庭的影响吗？’
“我不希望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十花的神情有些黯然。
“你恐怕不知道吧……”
“什么。”
十花放下了茶杯：“是我从外面录下了有趣的东西送给了她，才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
严肃的柳夏瞪大了眼睛。
“小鸟游学员，我说了这么多，你也没能发觉自我意识认知障碍综合症有多么危险么？”
“那你的？”十花反问道“你不也是么，为什么和你一样的千千万万的人都可以渡过，对于六花你却这么坚持呢。”
什么！
柳夏闻言为之一怔。
一语惊醒梦中人。
十花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点中了柳夏的命脉
‘是啊，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拿着自己的经历和感受来强加于别人身上，殊不知任何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故事，如果自己没有生活在那种环境下，和其他成长的孩子一样，恐怕除了黑历史带来的羞耻之外没有任何想法。’
或者说，什么自我认知之类乱七八糟的病……仅仅是我自己所得？
他的神色有些黯然。
‘原本以为……自己能搞个大新闻的。’
对于大多数孩子来说，其实这种经历未尝不是好事，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黑历史一样的东西或许会成为多年后回忆童年的一抹亮色。
‘可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忍受任何一个所谓的‘中二’这种怪异的东西，就是想不顾一切的让它消失在自己的周围。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在管。”
柳夏低着头，一言不发。
“donotdotootherswhatyouwouldnothavethemdotoyou.”十花嘴里说出这样一句带有日本独有发音的英语，随后拿起一旁的塑料袋站了起来
“……我认可你的观点。”在十花走到门口的时候，柳夏抬起头，一板一眼的说道“但是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来处理。”
“你想做什么？”十花拉开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以此接近她，然后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
柳夏的嘴角微微抽搐，十花如果这么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因为不论怎么样，这个居心不良的帽子自己是稳稳妥妥的被扣上了。
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十花面无表情的脸，随后将视线瞥向窗外：“我不会做让你妹妹不高兴的事情。”
“……”
十花盯了一会柳夏的侧脸，随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柳夏斜眼看着空无一人处的门口，心底生出了些许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