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离开了吗?”
一个小脑袋突然从楼梯玄关上探了出来。
“啊。”柳夏见是穗乃果,随即也站起了身子“我也要离开了,看店真是一次愉快的体验,下次在一起吧。”
穗乃果被柳夏突如其来的话语说的一愣,随后满脸不善的:“什么东西啊!快走吧!你难道在等我和你说欢迎再来吗!”
“难道不该说吗?不论这里是不是餐厅都应该有这个礼仪吧”柳夏严肃的看着从玄关走下来的穗乃果说道。
“好了!欢迎再来!请走吧!”
“这个餐厅的服务态度很好,我会再来的。”
“给我走开!!”
……
清晨,东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含苞欲放的蓓蕾上,晶莹明亮的露珠闪烁着,显得那么的生气勃勃。
因为很麻烦的缘故,柳夏的衣服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黑色的西服西裤和白色的西式衬衫,夏天的话就是短袖。
对于自己失去了一件衣服毫不在意的他与昨天穿着一套一模一样的西服出门了。
就在踏过拐角处时,柳夏忽然看见了一个腿上缠着绷带脸上带着眼罩的女孩儿站在那里,她头顶的一缕呆毛像个雷达一样不停转到,看见柳夏的出现‘雷达’立刻指向了自己的方向,随后她满脸认真的冲着自己大喊道:
“等你很久了哦!不可视境界线的力量在蠢蠢欲动时你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作为一名守卫者的东方玄门圣人,这是你的严重失职!”
‘好歹小点声啊……感觉好丢人……’看着周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小六花,柳夏快步走上前去,而自己的小‘契约者’则是很自然的对着他伸出了左手。
柳夏有些疑惑今天的小六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配合着伸出了右手和她握了握,嘴里还振振有词:“我叫柳夏。”
“你不叫liuxia!liuxia只是你的此身之名!你的身份是不可视境界线守卫者——现在则是融合了邪王之魂的东方玄门圣人,因为你的力量被道封印,因此不得不依靠邪王真眼使夺回自己的神力!”
“啊,好吧好吧。我是守卫者。”有些无奈的柳夏尝试了几次,发现在小六花面前果然没办法‘戴上面具’只得作罢的摇了摇头。
‘自己的身份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华丽啊。’
“那么,邪王真眼使,现在需要去不可视境界线的可能坐标进行侦察了。”他这样说着,同时松开了自己的手,向前走去,示意小六花跟上。
然而半天自己身后也没有传来应该存在脚步声,他奇怪转过头去。
只见小六花依然维持着一副握手的姿势,向他高高的举起自己的左手。
“手出了什么问题?该不会是手臂也要缠绷带来封印自己的力量吧?”
暗自感叹中二害人,柳夏还不得不反身回去,这要是以前没认识还好,现在如果把一个有着中二病的小女孩丢在大街上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随便一个大叔叔如果自称邪王的父神,估计就能把这个中二小女孩带去角落传输魔力了吧!’
脑子里想着奇怪东西的柳夏重新退回了小六花跟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她白皙的小手,却没发现什么伤口。
“怎么了?”
“链接魔力!”
小六花这样说着,举着的左手微微的晃了晃。
“……连接?”柳夏思索了一番,方才明白她的意思。果然这个病能够把一个纯真的小孩子变成万能的大老师啊。‘恭喜男嘉宾牵手成功!’
仿佛一个声音突然出现,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一把用牵小孩的手势牵起了小六花粉雕玉琢的小手,小六花顺从的反握住,两人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总感觉以后如果能有个女儿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啊……’
“守卫者,感受到了吗!”
走在路上的柳夏用一只眼睛看向小六花心说又搞什么名堂:“感受什么?”
“漆黑烈焰使的位置。”
“漆黑烈焰使?”
‘这又是从哪里搞出来的名词?’
“是的!只有获得漆黑烈焰使的力量,邪王真眼才能完全破除封印限制。”
“很重要吗。”
“十分重要!”
“那真抱歉啊,漆黑使者昨天晚上一不小心被我踩死了。”
“不会的!昨晚我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火焰之力!”
“那是错觉。”
“绝对不是!”
……
把小六花安全的送到了学校之后,柳夏在自己的教室渡过了平淡的一上午。
将今天的笔记收到手提包里,他离开了教室。因为自己作为小提琴社的社长同时也是如今的唯一社员,似乎有必要去打扫一下如今不知道已经变成什么样的社团教室。
‘奇怪……我在意她们做什么’
东医大的小提琴社远远没有隔壁的吉他社有人气,不,应该说是完全没有。
打开小提琴社的大门,不说地板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在几处墙角甚至还有蜘蛛网。
‘自己大概有整整两个月没来了……’
至今柳夏还记得自己刚被小提琴社社长拉入社团时的场景,当时的社团不说火爆,但是完全不是现在这种面临废社的局面。
自己刚加入时是大一新生,而小提琴社的成员大多是大三大二的前辈,听当时的前辈学长们说,自己那一届只有自己一个人加入。
尽管说在小提琴与大家相处的十分融洽,甚至值得让他回忆需求——然而他依然没有记住任何人名。
但是一起共同经历的三年却不做不得假,伴随着成员一个又一个毕业,自己从新人变成了前辈,又从前辈变成了社长,而今年,没有一个成员加入的小提琴社只剩下自己一人。
‘总感觉鼻子酸酸的’
柳夏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拿起了角落沾着蜘蛛网的扫帚打算清理一番。
‘小提琴相比起什么吉他,完全算是高雅乐器了……’
满头大汗的扫着地的柳夏心里散发着不贫的感慨,尽管自己有招新,可是完全拉不到人,就算有几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进入,也仅仅呆了两天就成了叛徒,
社团房间并不是很大,可是将整个房间大扫除一番也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很久不做这种事情了……明明这么麻烦,而且只有自己一人,打扫个什么劲啊……’
盘腿坐在地板上的柳夏心下说着,可是整个社团已经焕然一新却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稍稍休息了一会的柳夏打开了社团的柜子,里面全部都是历届社长用团费购买的小提琴。
或许是因为紧闭许久的缘故,里面虽然没什么灰尘,可是一股呛人的味道还是让柳夏咳嗽了半天。
‘自从半年前社团没有在来新人之后,自己似乎就没在打开过这个柜子了。’
柳夏这样想着,将里面的小提琴一一拿了出来,总共有二十七把琴,这代表着小提琴社在巅峰时期有着二十七个人。里面的琴从老的到新的都有,应该说每一个大学社团都有着见证学校历史和社团兴衰的东西,而柳夏他们所拥有的,就是小提琴。
柳夏将自己一直以来都使用的琴从提琴箱里取了出来,小提琴没沾染任何灰尘,就跟上一次打开它时没什么区别。
忽然,柳夏忽然在自己的提琴箱中发现了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
记得自己上一次拉琴的时候还是大三,当时的社团里还有四个人,而那时候的社长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现在估计都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跟人结婚了吧。
心里暗道自己思想太过跳跃,柳夏连忙将牛皮纸袋取了出来,纸袋表面上还写着几个字符。
“2014……7……12?”
柳夏看着依稀有些模糊的字迹,将之读了出来。
去年的时候?
柳夏一惊,这不是上届副社长离校的日子么?
别看柳夏这个人脑子的思想很奇怪,连人名都记不住,但是实际上在许多事情上他比任何人都在意。
‘小提琴社的一众人……大概可以说是自己青春的一部分了吧’
柳夏有些怀念的看着这个字迹,随后将之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叠叠纸张。
“这……”他瞪大了眼睛,原来这是一张有一张的乐谱。
“这是自己刚入社的时候大家一起谱的……这是‘小矮子’生病的时候谱的……这个是拉自己入社的社长毕业时谱的……”
柳夏看着手中一张又一张的乐谱,有几个上面甚至还有恶作剧的涂鸦和油渍……
‘奇怪,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这才发现到自己的视线愈发朦胧,眨了眨眼,清晰的视觉重新回到自己的眼前,然而他忽然感觉眼眶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落了下来,潮湿划过了他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曲折的线。
柳夏摘下了已经模糊的眼镜。
记忆这种东西……一旦与信物结合,就让人有一种根本没办法停止的心酸……
‘这……都是大家的回忆啊。’
仿佛是一把钥匙,记忆中和大家一起的日子开始不断在留下他中回放。
眼泪一粒一粒的从脸颊滑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流,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约约透露出疑惑,但是更让他奇怪的是自己不愿意擦干脸上的泪,也不愿意停止哭泣。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哭吧,哭吧。
很快,已经干燥的地板上再次变的湿润一片。那深深浅浅的颜色仿佛带着某种温和的气息冲着柳夏微笑。
如果说真正的朋友,能够让柳夏记在心里的朋友,那么小提琴社的大家恐怕是当之无愧的。尽管他已经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的音容笑貌却依然清晰的浮现在柳夏的脑海中。
一转眼,四年过去了,各奔东西甚至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柳夏回想起了拉着自己入社,脸上时时刻刻都带着开朗笑容的社长;面对着自己的冷淡甚至不知趣却依然能够原谅自己的副社长;每天都会按时给自己送便当而且没有一天重样的可爱学姐;明明能拉的一手好提琴却总是让柳夏顶替自己演出的小矮子……
伴随着记忆的走马灯,柳夏一张一张的翻着,直到翻开了最后一页乐谱。
那是一个没有谱完得乐谱,从07届社长开始创作,之后每一个社长都会续谱,融合了及其多种风格的乐章到现在为止已经到了尾声部分。
当然,尚未结束。
据说,这是07届的社长说要创作一个小提琴社如同教科书一般的乐谱,永远的传袭于以后的社员,因此这是一个需要精品再精品的乐章。可他上任社长两年,也只是堪堪谱完一个序曲。因此,在自己毕业的前一天,他将这个乐章的交给了下一任社长,而下一任社长也没能完成,由此交给了下下任社长……
‘那位社长,恐怕完全想不到小提琴社会变成一个快废社的局面吧’
柳夏看着这张已经有些发黄几张4a纸,心下有些凄然。
‘等自己毕业了呢……?是不是就代表着小提琴社从此就消失了呢?’
柳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纸张整整齐齐的摆好,随后将那张历任社长谱曲的乐章取了出来。
‘已经快一年没拉过琴了,也不知道行不行……’
athousandmiles-joshvietti的纯小提琴演奏
看着眼前桌上泛黄的乐章,将小提琴架在了脖子上。他右手握弓,拇指尖须仅靠弓根,望着眼前乐章上的黑色音符,刹那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那个由历届社长所编制的梦幻世界。
这是由对小提琴的坚持与热爱……所构成的真正世界!
他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过去的日子。
‘以前,就在在这个地方,我像练飞镖一样练习音准,像练投篮一样练换把,像海浪冲击岩石一样练揉弦’
他缓缓的拉动手中的弓弦。
‘社长和学姐就像老师一样站在我的身边,审视着我的进度和质量。’
宛转悠扬的琴声响起。
‘我不止一次将这里想象成一个舞台,一遍一遍练乐曲演奏。’
那一根根弦发出的动人美妙的声音响彻在只剩下孤身一人的社团里。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窗外的景色不断的变幻着,冰雪、葱郁、鸟鸣、斑斓……’
那琴声似若一阵微风,随着清风的指引,悠扬的琴声柔泄而出,如缓缓萦绕的溪流,又似梦境中朦胧的轻纱。
‘在这样的时间里,政治、煎熬、争斗,统统不存在……青春、友谊,还有大家,这才是我的记忆。’
窗外来来往往的学生都不由的停住了脚步,黑色的音符仿佛有了魔力一般令人振奋其中,那声似涓涓细流又似沁人心脾,不仅飘过了人们的耳边让人如痴如醉,还使得大地万物焕然一新,犹如春天般的细雨……
“能够认识你们这群人……是我这二十几年来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啊……”
曲调反转,似乎隐隐透露着温婉的欢快在进行中逐渐流失,那些时间与时间相关联的东西一起在沉寂中沉默。
“明明说过,一定要进行一次不缺席的合奏演出的……”
盘旋、舒缓、琴声轻扬,主调的不断循环似诉说着激昂而又似执意的询问。
“但是……谢谢你们了……至少,我也能说起…我享受过青春啊……”
琴声戛然而止。
小提琴摔在了地上,而柳夏仿佛泄尽了全身的力气般,噗通一声坐了下来。
终是断了。
窗外迷醉的学生瞬间回过神来。
在激昂未完,诉说未尽时忽然结束,无尽的遗憾在诸人的心中滋生。再次踏出步伐时,每一个的脚步中都充满了异样的忧郁。
这张未完结的乐章,在这里中断。
最后一段乐曲,是那位大小姐所谱,一年来,在无人所言。
……
此时,柳夏背靠在柜子上,情绪似若弄人的潮浪来得快,去的也快。刚刚的他想起了一些曾经的自己不在意的事情,但不论如何如今却只能成为自己最珍贵的回忆。
忧伤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咚咚咚——”
敲门声暮然响起。
柳夏连忙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抹净,重新恢复了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
走到门前,将反锁的门打了开来——
门口,是个有着一头芥子色长发,穿着教师制服的青年女人,她微笑的看着柳夏,用毫无意外的口气说道:“果然是小夏啊。”
“社团只有我一个人。”
柳夏面无表情的说着,随后也没关门,扭头回到了社团教室里。
小提琴社的社团指导老师南肆伊,据说从05届开始担任,一直到现在。可以说是一个见证了小提琴社辉煌到废社的人。
“半年多没有见到,小夏还是那么冷淡啊。”
南肆伊旁若无人的走进了焕然一新的社团教室内,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四年也是这样。”
口里说着,柳夏来到桌子边站定,将乐谱一章一章的摆放好收回了纸袋中。
南肆伊来到其身后,似乎丝毫不避嫌般靠近了他的后背,将脑袋从他肩膀处探了出来,看着柳夏将纸袋整整齐齐的顺好:“刚刚的那个,弹得相当不错哦。”
“谢谢。”
“小夏是想杏树他们了吗?”
“一点也没有。还有杏树是谁?”
“哦!不好意思,应该是悟空!”
“我选择杏树。”
听见柳夏这么说,南肆伊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她向后退了几步:“小夏一点也没变啊!那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吗”
柳夏将纸袋重新放进了小提琴箱内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
“噗哈哈哈——”
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惊天的笑闻一般,南肆伊,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好了……老师不逗你了……”似乎是笑累了,她站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短裙:“看到小夏的水平依然没有一点退步,老师就放心了呢。”
“作为一个从来都不管理事的挂名老师请务必不要评论学生的水平技巧。”
“真是的……明明我是指导老师的说……”
“作为指导老师请先学会小提琴。”
南肆伊的性格比较孩子气,尽管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是行为举止却依然跟个小女孩一样。大概和……高板穗乃果那个年龄的孩子差不多。
“其实,老师今天是有事来拜托小夏的。”
“果然你不会无缘无故来到社团。”
“讨厌啊小夏,给老师我认真一点啊!”
“一直不认真的是你吧。”
南肆伊捂着额头“真是败给你了”
柳夏将小提琴一一放回了柜子中整整齐齐的摆好,唯独自己的那个箱子留在了桌子上。
“那么,南老师,请问是什么事情。”
“我想拜托小夏帮助下我家的侄女哦。”
侄女?柳夏有些疑惑。
“怎么帮助?杀人放火的话请另请他明。”
“没那么严重啦”南肆伊捂着脸不好意思的说:“我想请小夏帮她和同学成立的偶像社团参加lovelive”
“……”
“小夏?”
“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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