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阿勒双目圆瞪,不禁大声说道:
“啊?他回来了?!那如今却在何处?眼下宫内大乱,他理应回来主持大局才是啊!”
居谷兰知道他定然不知昨日的底细,于是只得一边摇头,一边与他解释道:
“哎……摩雅邪既然胆敢逼宫,又岂会给多同这个机会?……”
居谷兰当即将武多同的遭遇说出,最后又将摩雅邪如何演的一出好戏是一并告之。拉阿勒听罢,自是愤慨不已,不禁怒道:
“这老匹夫,真是罪该万死!兰,不如你我各自亲率所部一并入宫杀了此贼!替日达木基报仇!”
居谷兰一把抓住拉阿勒的手腕,小声道:
“切勿声张,现在摩雅邪已是掌控了王宫,这些时日里,摩雅邪自他本部委实是调来了不少兵马,只怕现如今依你我之力不能力敌。况且众人又不明所以,因此,此时出兵与我们而言便是师出无名,只怕反倒是要落了口实。眼下多同既然已是出城,那么当务之急乃是对其从旁协助。他接下来可能去哪里,我们如何做才能让多同不至于走投无路,如今这才是关键所在!我们若是也乱了阵脚,不知轻重缓急,那多同岂不是更加危险?”
拉阿勒虽是脾气暴躁,但绝非是毫无头脑之人。被居谷兰如此一说,他顿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并是立即自责道:
“哎呀!对对对!兰所言甚是,确是为兄考虑不周!”
此时,居谷兰又是咬牙切齿的与拉阿勒言道:
“嗯……那摩雅邪如今已是丧心病狂,无恶不作!弟亦是恨不能生啖其肉……但一切还需是以大局为重啊!”
拉阿勒不禁是点头称是道:
“没错!那么……兰弟,你向来鬼点子最多,你说,接下来我们又该当如何做?”
居谷兰陈咛片刻,随后说道:
“多同现在只有三个去处,分别为僰寨,兄的滇城和弟的且兰。除此之外,他已几无容身之地。所以你我二人首先务必不能让摩雅邪抓住任何可说的把柄来制我二人的罪!……我们如今倒不如就以静制动……兄试想,若我二人于此处再有个闪失,那么且兰或是滇城都将会因我二人而进退失据,届时多同他又何以安身?其次,摩雅邪想必也会同时对僰寨下手,我二人若能争取让摩雅邪这个阴谋不能得逞,那便是最好不过……”
拉阿勒听罢,不禁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为自己刚才的莽撞想法而感到后怕,也幸亏他先来找居谷兰商量,否则只怕是要误了大事。
不过好在让拉阿勒心中稍定的是,武多同他终于是有了消息。这五年来,武多同一直是杳无音讯,拉阿勒甚至一度觉得武多同他可能就真的已是被“妖姬”所害。
然而如今,通过居谷兰的转述,拉阿勒这才是明白了天玑夫人的一片苦心。因此,亦不禁更是令他唏嘘不已。
……
再说武维义一行,终于是熬过了一夜,期间也可算是闭目养神了一阵。日晒三竿,腹中一直无物填入,因此众人皆已是饥肠辘辘。武多同毕竟惯走于荒郊,因此径直走出洞口过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是带回了一只野兔。而且将腰间的水袋也灌得满满档档,武维义见他予众人分饮,剥去野兔的皮草,皆可谓是十分熟练,没有丝毫养尊处优的王子架子。毫无疑问,这五年来的经历,早已经是让他适应了另一种生存方式。
大家吃着烤熟的野兔,但见武哲多还是一副极其冷淡的样子,而武维义和杜宇也是愁眉不展。武多同见了,神色颇有些凝重的与他们说道:
“二位……接下来是有何打算?”
武维义抬头和杜宇对视一眼,朗声回道:
“武某曾与毕摩大人约定,必将全力驰援夜郎。如今夜郎遭此变故,毕摩大人更是为救武某而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因此,武某即便是舍去这身皮囊,也要完成毕摩的遗愿!”
武多同听罢,不禁是叹息一声:
“哎……如今已是满盘皆输,前路凶险,二位当真是要随在下继续下去吗?”
武维义听罢,却忽而是冷笑一声,甚是轻蔑的说道:
“嗯?二殿下此言何意?莫不是瞧不起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