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胜现嫂子果然漂亮,虽说生过孩子,可小蛮腰依然像个小姑娘。
皮肤白,眼睛大,鼻子挺,嘴巴小,擀面的时候手腕洁白如玉,手指宛如葱根。
腰身来回一晃荡,屁股跟俩圆鼓鼓的乃也甩来甩去,勾得人垂涎三尺。
别说哥哥,就是他本人也差点被嫂子给晃荡趴下。
秀莲现在也就三十岁,哥哥活着也接近六十了,老夫少妻很不和谐,怪不得嫂子要跟野汉子私奔。
这女人对不起哥哥,哥哥临死前她才回到医院看一眼。所以张德胜对她谈不上感激跟亲近,甚至有一种深深的愤恨。
可侄子是亲生的,他主要看的就是侄子。
一杯茶没喝完,孩子果然回来了,挑开门帘子先吃一惊。
丁丁背着书包问:“娘,这是谁?”
秀莲一边擀面条一边说:“他是你叔啊,亲叔,快呀,叫叔。”
孩子怯生生喊了一声:“叔……。”
“哎,哎,好孩子……亲侄子啊。”
张德胜的眼睛就闪出一道亮光,丁丁跟哥哥果然很像,一眼就瞅准是老张家的种。
“你就是丁丁吧?来,到叔叔这儿来,叔叔抱。”他伸出了手臂。
可孩子却很害怕,一个劲地向后躲闪。
张德胜不知道该说啥,心里感叹不已。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钞票,往丁丁的怀里塞,一边塞一边说:“拿去,拿去花吧,叔叔给你的见面礼。”
秀莲吓坏了,赶紧说:“德胜别!别呀!小心把他惯坏了。”
张德胜说:“没事,孩子第一次见到叔叔,当然要给见面礼。这是给孩子的。还有一张卡,是给嫂子你的,卡里有五百万,是我给嫂子的见面礼。”
秀莲赶紧推辞:“俺不要!德胜,俺跟孩子都不缺吃不缺穿的,现在日子好过了。”
张德胜说:“拿着,不拿着我就生气了,算是我对哥哥的一点补偿。”
秀莲没办法,只好收下了。
她告诉张德胜,跟丁丁的日子真的不难过。张家从前的家业虽说败了,可杨初九还是挤出了五千万,算是俺们在仙台山企业的股份,每年都可以分红利。
老四目前是工厂的保安经理,俺是工厂车间的车间主任。你瞧,这房子也是初九送给俺的,多好!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高档的家具,家电,一样不缺。
初九没有亏待俺,更没有亏待孩子,丁丁跟初九的儿子天翼玩得可好了,俩人跟亲兄弟一样。你别惦记,嫂子真的很知足,很幸福。
张德胜依然是老泪纵横,说:“看到你这么幸福,看到丁丁这么健康,我就放心了。嫂,吃过饭我就走,你好好照顾丁丁,将来,我把他接国外去,上哈佛,上牛津,上剑桥,接受最好的教育。”
秀莲微微一笑:“谢谢你,可俺知道,哪儿也没仙台山好,初九那么有本事都不到国外去,县城也不住,就喜欢留在仙台山。俺想孩子留在身边。”
张德胜说:“孩子留在身边就毁了,没前程了,放心,我会把你也一起接走,都去国外。”
秀莲脸一红说:“算了,俺走了……四哥咋办?”
她舍不得老四,跟老四成亲两年,男人对她太好了,给了她幸福,也给了她舒服。
饭做好,张德胜还真的吃了小嫂子擀的面条,一边吃一边说:“三十年没吃过这么好的苗条了,国外根本吃不到,还是家乡的面好吃。”
吃饱喝足,张德胜就走了,秀莲扯着孩子丁丁将小叔子送到了村外头。
走过小石桥,张德胜停住,说:“嫂子,你有没有想过给俺哥……报仇。”
秀莲一愣:“报啥仇?”
“本来你们的日子会更好,是杨初九把你们害成这样的。”
秀莲一惊:“你可别这么说,你哥哥那是咎由自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搞的,不是他偷工减料,盖了一半的楼也不会被扒掉,所有的财产也不会打水漂。”
张德胜说:“嫂子,你的心变了,不在俺哥这边了,被杨初九收买了。”
“德胜,你想干啥?劝你别跟初九作对,没有好果子吃的,杨初九可十分厉害,千万别走你哥哥的老路。”
张德胜咬牙切齿:“哥哥的仇,我一定要报!他害死我哥,我就害死他哥,他弄光我哥哥的财产,我就弄光他的财产。生意场上见分晓,不把他弄的一败涂地,哭爹叫娘,就对不起我哥!”
说完,他上去汽车走了,秀莲在哪儿浑身颤抖了半天。
她知道,张德胜跟我之间的一场大战,早晚会拉开。这场大战将是空前的,也是绝后的。
上去汽车,张德胜仍旧很不服气,来回查看仙台山。
他让汽车停在山腰上,隔着车窗瞅着仙台山的一切。包括那四千亩地,蔬菜工厂。
他的脑子里还有我在L市的饲养场,罐头厂,肉联厂,Y市的罐头厂跟房产。包括在G市哪家刚刚开业走上轨道的服装厂。
粗劣估计了我跟哥哥所有的财产,不低于三十个亿。
他有五十个亿,如果全部把那五十个亿从国外转移到国内,完全可以跟我放手一搏。
凭着多年的经验,他知道我们哥俩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的脸上闪出微微的笑意:“杨初九,你等着吧,五年之内,老子让你变成穷光蛋,要饭都找不到地方……哥,弟弟要为你报仇了。”
汽车淹没在黄昏的阳光里,他的仇恨也淹没在了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