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一伸手,从后面递过来一个输液瓶子。就是那种装葡萄糖的瓶子。
一手抄起瓶子,一手握着方向盘,向着右边一转,汽车跟后面的车错开了。
当时,救护车距离后面那辆逍客汽车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透过车窗,我将药瓶子砸向了逍客车的玻璃窗。
咣当,药瓶砸在玻璃窗上四处飞溅,前面的玻璃就被砸裂了,里面的药水四处弥漫。
后面的司机一瞅不好,猛打方向盘,我轻踩刹车,汽车骤然减速,逍客车的一侧跟救护车撞在一起。
方向盘再一转,后面的逍客受不了拉,向着左侧倾斜,一个飞驰没收住,同样窜进了左边的庄稼地。
进去庄稼地,汽车就是废品一个,路面比庄稼地高多了,想从地里爬出来,汽车没那么大的动力。
于是,追赶我们的汽车只剩下了最后一辆。
奶奶的,那辆车竟然是路虎,这东西的马力大,也禁撞,救护车根本不是对手。
那司机牙齿一咬,叮叮当当,差点将救护车撞个人仰马翻。
我几乎崩溃,如果不是老子的技术好,真会被他干趴下。
不知道向前又开出多久,我问王寡妇:“你家还有多远,多远啊?”
王寡妇说:“直走,三十多里,再爬二十多里的山路就到了。”
我晕头转向,当初的路早就不认识了,只是记得他们村子的那段路很狭窄,根本过不去汽车。
就是说,路边停下,还要步行二十多里。
三十多里的路眨眼即到,终于瞅到了那条乡间小路。
汽车不得已,只好冲向了狭窄的山道。
后面的路虎不怕,马力巨大,救护车底盘低,就不行了,根本拉不开速。
就这样,后面的车一路走一路撞,叮叮咣咣就被撞在了一条山壁上。
汽车都变了形,车体严重受损,玻璃一块不剩。
车后面的红霞跟王寡妇可倒霉了,体无完肤,全身被拉出好多血道道。
最后一击更加厉害,汽车一个侧翻甩了出去,叽里咕噜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现王寡妇跟红霞都被翻出了车外,两个人女人全都晕死了过去。
后面的路虎停下,五六个小阿飞仍旧手持砍刀,直奔我就扑。
“红霞!”我喝叫一声,不知道咋着从车窗里爬出来的,耳朵里嗡嗡响,脑子里也嗡嗡响。
噗嗤,噗嗤,两刀砍在我的后背上,身不由己,再次扑倒在地上。
我很想晕,可又不敢晕,晕过去的下场就是死亡。
扑倒的同时,右手碰到一个硬呼呼的东西,是一块三棱石。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往往都会爆出超人的毅力。
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猛地抓起三棱石,暴跳起来,直奔一个小阿飞的脑袋就砸。
眼前闪过一道红光,估计他脑袋被我砸裂了。
没等红光完全散去,老子嚎叫着奔向了下一个目标,三棱石砸向的是那人脖子上的穴道。
左右开弓,一边一个,两个小阿飞直接被砸得晕了过去,同时,我手臂上又中一刀。
剩下的两个一瞅不好,拖着刀子就跑。
哪儿跑得掉?抬手一甩,三棱石一条直线飞出去,直奔最后一个的后脑。
那人同样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就没爬起来。
五个匪徒,四个被除掉,只有一个逃走了,路虎车也不要了。
我忘记怎么扑向红霞的,赶紧将媳妇抱在怀里,呼唤她的名字。
可红霞始终没有睁开眼,脑袋上还缠着王寡妇的衣服,俊美的小脸上哪儿都是血。
此刻的王寡妇也晕了过去,躺在狭窄的山道上,胸前两个黑黝黝的鼓房子直冲霄汉。
她人不大吧,喵咪还不小。
我忘记了一身的疼痛,也不知道红霞伤到了哪儿。
脑门上的伤口不严重,关键是其它的地方。因为我现她全身软绵绵的,呼吸也很微弱。
想返回去是不可能的,因为后面还有匪徒,只能把红霞抱起来。
我身上的血在哩哩啦啦流淌,红霞身上的血也在流淌。
王寡妇动了动,终于醒了,醒来就鬼哭狼嚎:“哎呀!痛死了,杨初九你身上恁多血!”
我问:“你还能走不?”
王寡妇活动活动手臂,又晃晃脑袋,说:“还行,零件都在,除了划伤没别的。”
我说:“还不快走?跟我进你们村子,找人帮忙啊!”
王寡妇站起来,光着脊梁前面领路。
我步履阑珊,开始是抱着红霞走,后来是背着她走,再后来是拖着她走。
眼前面一阵阵晕,全身哪儿都痛,痛得要命。
生存的毅力让我苦苦支撑,走过的路上看不到脚印,只看到一滴一滴的鲜血。
终于,远远瞅到了那个碰瓷村,王寡妇扯嗓子一喊,在地里劳作的山民纷纷冲我们扑来。
精疲力竭的我再也无法支持,扑通倒在地上,啥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