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在彼此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见证着它们亲吻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追梦?寻一杆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向梦境更深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满载一船欢歌,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在斑斓的星辉里淌过。
但我不能放歌,
但我就想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高歌是重逢的欢乐;
夏虫也为我沉默,
冬虫也为我欢歌,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欢笑是今晚的龙河!
悄悄的我走了,
悄悄的我来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正如我悄悄的走;
我挥一挥衣袖,
我挥一挥双手
不带走一片云彩。
想抓住天边的去头。
——龙河,是龙台中学旁边的一条小河。
因为这一诗,朱世财在龙台中学还拥有“诗人”的称号。朱世财自己在心目中也一直以要当一个作家作为自己的理想。高考分数出来后,在填写自愿时,朱世财基本上都填写的是有关中文、汉语言文字、新闻等专业,也就是希望上大学能够圆自己的作家梦。
在蜀都大学,由于是班上乃至全系年龄最小的学生,虽然在学习成绩上是系里最好的,但在其他方面,朱世财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班上或系里有什么活动,除非是全班同学都必须参加的,否则,一般他是不会加强的。刚开始时还有同学叫到或者是动员他参加,但朱世财都没有参加,班上的老师或者系里的老师也没有追究,时间一长,也就没有人叫他参加了。也因此,朱世财把全部课余的精力都放到了图书馆,只要是休息时间,他都在图书馆里呆着。学校图书馆里收藏的文学书籍,在大学的四年里,朱世财看了不少,特别是一些古今中外名家的名作,可以说是基本上无一漏过。
除了每天课余时间都在图书馆里渡过外,进入大二后,朱世财又开始重操他在初中和高中曾经的爱好——写作。
在朱世财在大学期间,正是“伤痕文学”大行其道的时候。
所谓“伤痕文学”,是指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现的一大批以记录上世纪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那一段特殊时期悲惨遭遇为主题的文学作品,其中因为以作家卢新华的短篇小说《伤痕》为代表作,这类作品也就被命名为“伤痕文学”。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社会各个方面都实行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政策。人们刚刚从严格的思想禁锢中解放出来,面对过去承受的噩梦般的反常苦难,伤痕文学的作者们以清醒、真诚的态度关注、思考着生活的真实,直面惨痛的历史和自身痛苦的经历,从现实入笔,使他们的作品呈现出了一幅幅十年浩劫时期的真实生活图景,从而表达了觉醒的一代人对刚刚逝去不正常年代的强烈控诉。伤痕文学的代表作除了卢新华的《伤痕》外,还有刘心武的《班主任》,张贤亮的《灵与肉》,古华的《爬满青藤的木屋》、《芙蓉镇》以及袭巧明的《思念你,桦林!》,陈建功的《飘逝的花头巾》,张弦的《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王安忆的《本次列车终点》和周克芹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等等。伤痕文学的问世,也标志着新时期文学的开端。
“伤痕文学”中所描写的那些生活经历,尽管有些朱世财是经历过的,但因为年龄尚小,还感受不到作家们内心里的那种切肤体会,更没有作家们心里那种铭心刻骨的伤痛。但作品中描写的不少场景和情节,朱世财看后,感到非常熟悉和亲切,也因此,引起了朱世财对“伤痕文学”的极大兴趣,他把在蜀都大学能够找到的有关“伤痕文学”的作品都找来看了一遍。进而从“伤痕文学”扩大到当时所有的写现实生活的小说,朱世财都有所接触。通过这些作家和作品,朱世财更多地了解了社会,了解了人生,也更激了他要投身到创作的世界中去的决心。
然后,当他提起笔的时候,却感觉自己无从着笔。看得越多,了解得越深,似乎自己反倒越空虚。甚至感觉连在初中时的《追梦》那样的东西都写不出来了。也许朱世财的这种情况正印证了那句励志的话“学然后知不足”,或者是土话所说的“满罐水不响,半罐水响叮当”。朱世财为自己所阅读的当代作家的作品所感动,想自己也提笔进行创作时,却觉写作并不是那么容易,虽然之前感觉已经成竹在胸,但实际动起笔来却不知道写什么、怎么写了。
这实际上是朱世财对社会、对人生、对自己的认识越来越深刻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