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心中复杂的情绪,易汀烟问道:“寄云,你跟着师兄们行走江湖,见过四大世家的人吗”她一直以为他会被商家老家主认出来的,却不想商寄云没有说过,似乎没有动静。
“见过几回。”商寄云把洗干净的碗收了起来,放进了碗橱里。
大约是没有被商家的人认出来。
其实现在把商寄云的身世告诉他也没什么,可是易汀烟因着当初的私心有些开不了口,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为什么明知道他身世却瞒着他。
姑侄两人都是心事重重。
晚上,商寄云悄悄出了自己的屋子。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了。此刻,他身形极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易汀烟的窗下。谢二的话提醒了他,他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听见屋子里有动静,想是人还没睡。他看了看窗子,现窗户没被拴上,便慢慢地推开了一些,透过缝隙看了进去。
只见里面水汽氤氲,等商寄云意识到里面的人正在洗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女子不着寸缕、曲线窈窕的背已经落入了他的眼中。不仅如此,因为习武之人眼力都不错,他能清晰地看到清水从肩头沿着曲线留下,顺着腰线没入隐约能看见的沟壑之中,引人想入非非。
从他这里看过去,不是正后方。随着里面女子抬手,顺着自己身体抚摸的动作,他可以隐隐地从侧面看到她身前的饱满。
明明看到第一眼就该离开的,窗外的少年脚下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动也不动。
房中的女子背对他,毫无防备,肌肤光嫩如凝脂,在蒸腾的水汽中,娇嫩如含苞待放的花。不只是因为太没有防备还是肌肤太细腻,竟然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倒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就在里面的人要从浴桶中站起来的时候,商寄云终于回过了神,找回了一丝清明,关上了窗子。
与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夜里,易汀烟洗了个澡便睡了,商寄云却是心中久久不能平息,辗转反侧。
第二日早上,易汀烟起来现商寄云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洗东西。
“那床单是你回来的时候我刚铺上”看到旁边洗好的裤子,易汀烟住了嘴。
女子清脆的声音一响起,商寄云便想起了昨日梦中的情景。他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转过了身背对她。
看着商寄云有些回避的神色,她隐约觉得不应该问。可是他大清早起来洗什么裤子和床单难不成是尿床了
应该不至于吧他小时候都没尿过床。
可是还会有什么原因呢商寄云的反应太可疑了。
随后,吃早饭,给他递筷子的时候,易汀烟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然缩回了手。
易汀烟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问:“寄云,你没事吧”
“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
接下来几天,易汀烟觉得商寄云一直怪怪的。
她想去问,可是想到他已经长大了,真有些什么事未必愿意跟自己说,也不太方便。人长大了都会与同性长辈更加亲近吧
直到一天,谢二再次来了,易汀烟像是遇到了救星。
难得见她这般热情地拉着自己,谢二受宠若惊,忍不住又占起了嘴上的便宜说:“你这样拉着我,我都觉得不做些什么对不住你。”他脸上带着邪笑,古铜色的皮肤让他阳光又野性。
经过这几年对他这混账话免疫了不少,易汀烟白了他一眼并未与他计较,只是稍稍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了些距离说:“这会儿寄云出去替我买东西了,我有事我问。”
谢二抱起了双臂:“你说。”
易汀烟觉得有些难以开口,犹豫了一下才说:“这些天寄云有些不对劲。有天早上起来我看他在外面洗床单和裤子,应该不是尿床”
她原本说得极为郑重,可谁知自己说着说着,谢二的表情竟然变得奇异了起来,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样,声音渐渐小了。
“你说他早上起来洗裤子”谢二挑高了眉毛看着她问。
易汀烟点了点头,觉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