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乌龙差点引来了媒体。
好在学校老师们经验丰富, 趁着没生骚动的时候直接抓了学生回去。
知道孩子们出点是好的,再加上没出什么意外,主任和一群老师哭笑不得之余,小小惩罚了一下。
五班的学生们站在被翻过的那面墙面前, 后面站满了围观的老师们, 由体育老师喊号, 低头鞠躬,恹恹地大声道歉:“对不起!我再也不从你身上跨过去了!”
“再来一遍!”
“对不起!我再也不从你身上跨过去了!”
王老师没忍住笑出了声,身旁的学生们纷纷向她投来幽怨的眼神。
这事赖谁?好意思笑啊!
“咳咳咳……”王老师连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眼神飘忽。
坐在火车上的傅小瓷看到老师群里唰唰唰多了几条消息, 还有人艾特她。她喝了一口水, 点开微信群, 原来是主任拍了小视频。
好奇心让她点开视频,下一秒, 傅小瓷差点噗地把水喷了出来。
突然有点心疼学生们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的研讨会时间不长,然而很煎熬。
傅小瓷跟着开了个会,瞌睡都上来了。有人在报告厅的讲台上作汇报,前排是一群老教师, 她坐在后排,小小地睡了一会儿。
就是这短短几分钟,傅小瓷一睁眼睛, 竟然跑到了别人的梦中。
傍晚, 天边一片或浓或淡的橘色, 一名老人坐在田边, 戴着毡帽,脖子上的项圈明晃晃的,手里还握着叉。
他呆呆坐在田边,一言不,就像在等待戈多。
傅小瓷愣了一下。
这名老人……是刚才坐在第一排的省级特级教授吧……对方的打扮怎么有点……熟悉……
她的脸抽了抽,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闰土?”
老教授慢悠悠地抬起头:“嘘,小声点儿。”
“你在干什么?”傅小瓷蹲在他身边,听话地压低了声音问。
“等猹。”他幽幽回答。
傅小瓷:“……”
突然,一阵如雷的掌声啪啪响起,傅小瓷瞬间从梦里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体,在梦里等猹的老教授也清醒过来,一副严肃的权威模样,还不忘偷偷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
傅小瓷表示,你永远想不到一个人做梦都会生怎样的事情。
会议结束,傅小瓷长出一口气,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打算出去觅食。
仲春时节,天黑得晚了许多,傅小瓷戴上口罩,在街上晃悠。不知道哪家的麻辣烫店开门,香辣的气味一阵阵地钻鼻子,傅小瓷早已饥肠辘辘。
她拐过弯,随意地掠过身后的街角,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晃了晃。
傅小瓷的脚步一顿。
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着黑色的运动衣,看了傅小瓷一眼,继续从她的身边走过。
有点儿奇怪的人……
傅小瓷没有多想,压下心里的奇怪的感觉,推开麻辣烫店的门,进去吃东西去了。
出来开会,住的都是大众性的酒店,虽然说这里治安很好,傅小瓷依然没有松懈。她进了门,拴上安全锁,反锁门,最后从桌子上拿了两只杯子,一只杯子挂在门把上,另一只杯子倒扣在这只杯子上。
这也是她以前在网上学到的方法。
只要门把被拧动一下,杯子就会掉在地上,砰地一声摔碎。
做完这一切后,傅小瓷松了口气,仰躺在床上。
她打开手机,钟斯灼给她了一条信息。
“晚上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
傅小瓷翘起唇,几乎能想到他面无表情交待事情的模样:“我已经回来啦。”
界面很快就变成正在输入中。
“嗯。”
过了几秒,又补充一句。
“注意安全。”
傅小瓷翻了个身,忽然很想看看他,便拨通视频通话。嘟了一声后,对方接通了。
视频通话一接通,钟斯灼冷峻的面容立即出现在手机上,背景是休息室。他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框眼镜,眼睛的线条弧度凌厉,却在望向傅小瓷的时候,不自觉地缓和些许。
“睡不着?”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傅小瓷趴在床上,笑得月牙弯弯。
他怔忪片刻。
“你还没有回家吗?吃饭了没有?”
“等会吃。”他望着手机,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刚结束手术。”
“喂,不要饿肚子啊。我回去要检查你瘦了几斤。”
傅小瓷的脸粉扑扑的,黑散落在白色的柔软的被上,神情娇俏,像万千星光在她眼睛里闪烁。他几乎能清楚地回忆起,她的唇有多么柔软。
她跟他诉说今天生了多少有趣的事情,包括学生们做的傻事,还有会议是多么的无聊,说了半天,傅小瓷的嗓子都快干了。
钟斯灼一直静静听着她说话,目光专注。
“啊,都这个点数了,你快去吃饭吧。”她有些懊恼。
“还有工作要做。”
“很多吗?”
“大概半小时左右。”
傅小瓷坐起身来,说:“那好吧,我正好也要写教案反思,跟你一起。”
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立起来,放好,自己则坐在床上,从包里掏出来教案本。
“我不打扰你工作。”小傅老师说得一本正经。
其实,钟斯灼的工作早就完成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傅小瓷专注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她随便扎了个丸子头,松松散散,露出白皙的脖颈。
傅小瓷写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
她挠挠脸,强打精神,认认真真继续写。如果有人看一眼小傅老师的教案本,就会现她的自己从清秀变成正常、又从正常变成了狗爬、然后彻底变成鬼画符……
在床上果然不适合进行任何的工作啊!
小傅老师写着写着有点累,趴在床上继续写,写了一会儿,胳膊有点酸,又翻过身,双腿屈起,把本子压在膝盖上,坑坑巴巴地继续写。
从钟斯灼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她神走位的字迹,说外语都有人信。
傅小瓷越写越慢,到最后眼睛都合上了,手还在不停绕,突然,本子掉在脸上,她立即又惊醒了,嘴里嘟囔了句什么,强打精神继续鬼画符。
钟斯灼:“……”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傅小瓷从梦中惊醒,终于写不动弹了。
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彻底忘记视频还通着。她拽掉毛衣袖子,从腰部卷了上来,头轻轻一抬,脱掉了衣服。里面只穿着白色的吊带,隐隐能看到白色的ra的轮廓。
仿佛在深夜看某种不可描述直播的钟医生诡异地沉默了,没有提醒她自己还在。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