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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轩并不大,顺着一溜石子路转了一圈,二人又来到花藤下落座,沈倾歌还未动手,徐文彦先行沏茶送到沈倾歌面前恭敬道:“小师叔,请。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沈倾歌微笑着接过,她知道自己若是再纠结‘小师叔’三个字显得矫情了。再说自己面前坐着的可是靠三寸不烂之舌令天下一震的人,跟他辩驳岂不是自取其辱。
徐文彦目光瞟了眼棋桌,挑眉问道:“原来小师叔还懂棋艺?不如我们二人走一盘,不知砚池可有这个福气。”
徐文彦说话婉转,不但礼貌还客气有加,沈倾歌心道若不是那日见识了他的毒舌,沈倾歌真要以为面前的‘玉人’的确是谦谦君子。
遂答道:“略懂皮毛,这些日子多亏师傅指导一二,勉强过得去。”
于是二人又来到棋桌,沈倾歌执黑子,徐文彦执白字。
“想不到师祖辞官多年,却又应了出使炎朝的使命,真是令人担忧。”
徐文彦目光在棋盘上,语气中透着些许的忧虑。犹如他的落子,有些犹豫,有些小心。
沈倾歌快速的瞟了一眼随即说道:“听先生说,他早年与炎朝太后有过一段交情,炎皇对他曾也是礼遇有加,因着这二人情由或者能让他们听进去一二。”
“就怕一来二去的有个万一。对了,小师叔,我听说我那小师祖自称‘惊鸿’先生被你请了做私塾先生?如今他去了哪里?若是他能陪着师祖,我也就放心了。”
沈倾歌心中一惊,目光滑过,却见徐文彦面色平静,似乎是好奇的随口一问。遂苦笑道:“我当日哪里知道他是堂堂寒溪先生的小师弟?怪不得他自恃清高脾气怪异,那天我与他言语不和,他便扔下学生走了。诶,是不是他与先生有什么过节?不然怎么放着梧桐书院偏偏要去街上当个‘落魄书生’?”
徐文彦微微一笑凑了过来,就近的悄声道:“小师祖自命‘惊鸿’自然是要学‘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然后将这‘天下’铺作他的棋盘指点江山。师祖曾感慨过,说小师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怀才不遇’的人。”
这下轮到沈倾歌不懂了:“寒溪先生的小师弟,只要他愿意,当今圣上还不乐呵呵接了去?”
“呵呵呵,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我小师祖自认得了师傅的‘真传’,不想总是活在寒溪先生响亮的名号下,他要凭借自己大放异彩。”
这下沈倾歌似是懂了。
他那样的人,又怎甘心做个三流学士,或者是幕僚呢?
开国功臣,新朝宰相。
恐怕这才是他的抱负!
沈倾歌忽然觉得人太自负有才真可怕!不过还好,自己和‘惊鸿’先生刚好互补。
二人说着,棋盘上不分胜负,黑白棋各据一方,似乎跟他们的闲聊一样各自为偶。
徐文彦抿口茶依旧淡淡的口吻道:“南阳王杀红了眼,一天攻两次城,朝廷曾诏书让他先不要动,等北辕给个说法。可是他依然调兵遣将,手中已经聚集了五十万人马。今早又传出南阳王招募江湖中的有能人士。”
沈倾歌听了手指微微一颤,随即落了字。
她还是在防守自己的阵地,小心翼翼。
沈倾歌的心有些乱了。
两天前长生哥来信说鬼门关的粮草可供全城四十多天,而且防守布局严格,南阳王暂时无法攻破。还说他估计短时间不能来信了,赵睿轩怀疑这件事有内鬼,对城内严加看守,就是只鸽子也不能放出去。尽管如此,沈倾歌还是相信百里尧,可是一旦有江湖人士的参与……
沈倾歌不敢想了。
两军对垒,最讨厌江湖武功高强的人。
他们不但能以一敌十,还能夜鬼般出击,令人防不慎防。
这次受益的是天晟,幕后人是百里云霁,百里尧,真能相信吗?
“小师叔,该你了……小师叔……”
徐文彦的俊脸突然放大到眼前,沈倾歌吓了一跳。
她现自己居然主动攻击了,这一字落下,已经无法隐藏实力了,似乎夹带着雷霆之怒,原本风平浪静的棋面转眼间电闪雷鸣。
“呀!我是不是下错了!”
沈倾歌连忙想要重新拿起,徐文彦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如阳春三月的柳絮挠在沈倾歌的脸上,他手掌的温度亦如暖阳。
“小师叔,不可以悔棋哦。”
徐文彦莞尔道。
沈倾歌一惊,连忙抽回手,眼底万千思绪飘过,再抬头,目光依然清明,扔下黑字呶呶嘴道:“霁月公子攻心,再下去总归是要输的,没意思。”
“哦,此话怎讲?”
徐文彦不闹不惊,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你明知道我跟叶姐姐一样很关心琦疆的事,心中万分担忧,你偏偏说这些话不是让我分心吗?棋盘如战场,一分心哪里还有生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