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歌以为慕容景铄没见到自己是不会离开。
却没想到他昨日便离开。
“他好像接到了急报回去,看他风驰电掣的离开,我猜定是出了什么事,连忙打听了,才听说炎朝一批流民闯进了南阳城引起了骚动。”
石大勇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与沈倾歌听,神色也极为沉重。
南阳城倘若骚乱封城,凤凰楼的生意便难做了。
怎么会这么巧?乘慕容景铄不在的时候起了骚乱?
“百里玄羿和百里尧呢?”
沈倾歌狐疑的问道。
按说,百里尧不会这么快的回去。
“汾河决堤,死了很多人。”
汾河决堤?!
沈倾歌豁然起身,瞪着眼睛问道。
石大勇沉重的点点头:“我也是今早收到消息,说暴雨夜汾河决堤冲毁了汾城及近前的村子。汾河上飘满了好多人和牲畜的尸体。天晟的汴京就在汾河下游。”
石大勇沉重的点点头:“我也是今早收到消息,说暴雨夜汾河决堤冲毁了汾城及近前的村子。汾河上飘满了好多人和牲畜的尸体。天晟的汴京就在汾河下游。”
“知道了。大哥,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
房间里只点燃着一盏白蜡烛。
一道身影投影在白色的帐帘上,随着跳跃的烛芯的闪动犹如魅影,衬得一屋的阴冷。
沈倾歌起身开了窗户,凉风习习,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明月皎皎,淡淡的光晕里是房屋倒塌,庄稼尽毁,到处是尸体。
她亲自煎药,亲自布粥,以赵睿辉的名义安抚百姓。
可是谁能想到,三个月后等待她的是谩骂,是熊熊烈火。
所以,她恨,她恨那些她亲自救活了的人。
成魔还是成佛,都是白骨累累的路。
道义崩塌,人间炼狱——
哈哈哈哈……
沈倾歌的表情有些狰狞,抓在窗棂的手指泛白,似乎心中又是那团烈火。她清晰的感觉到火焰灼烧皮肤的兹兹声和散出的焦味,吞噬着她的灼心。
那不是疼痛了,那是无边无际的恨意,就像一万只蚂蚁钻到你的血液里,痒痒的,比疼痛更蚀骨。
“哈哈哈哈……”
沈倾歌突然哈哈大笑着,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化成低低的呜咽。
她不是应该快怀大笑吗?她不是应该快乐吗?可是为何如此痛,心为何掉进了冶金的炼炉中……
门,无声无息的打开。
他似漂浮在地面上移向沈倾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