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歌眉头不皱一下的抽出匕,冒出的鲜血喷溅了沈致雍、沈致远等人一脸。
手起刀落,沈倾歌斩断一头乌扔在沈致雍脚旁,那一刻,他们惊惧的看到从沈倾歌眼眶滚落出几滴血泪。
“苍天在上,黄泉在下,今日我沈倾歌以我母亲在天之灵起誓:沈致雍与我沈倾歌,父女情绝,血尽脉断!”
哐啷!
匕掉在沈致雍脚旁,他目光瑟缩,半响抬眼望着一步一步走出去的背影,那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做父亲的失败。
这么多年只是怨恨着女儿,可曾为她做过针尖大的事?
“夭——夭儿——”
他突然唤了声,他突然感到一种频临绝望的恐惧。
她的背影像极了羽熙。
他似乎看到,这一走,羽熙永远不会原谅他,生生世世再也不会与他相见。
那是他和羽熙的女儿啊!
沈倾歌听到呼唤慢慢微微侧,冷笑道:“对了,到底是昭阳大帝的开国之姓氏,普天之下的大姓!我还是会用‘沈’姓——还有,老侯爷之死,我会上奏朝廷明察!”
院子里站着二夫人及新妇,还有一众丫鬟。
沈倾歌的声音穿透了薄薄的窗纸,生的事也如皮影戏般清晰呈现。她们对沈倾歌既感到怜惜,又感到敬畏。自动的让开了路。
穆芊芊捂着嘴无声的哭着,她原本想好要上前搀扶着沈倾歌,可是还在往外淌血的沈倾歌以及她冰冷的眼神让她害怕。
云璃如风轻盈,落在沈倾歌身旁。
他没有抱起她,也没有搀扶,只是陪着她一步一步,跨出漱芳苑。
成伯呆呆的望着一步一个血脚印的三小姐,没了魂儿似定立着。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僵硬的转着脖子,茫然的瞅着一干人。
到底,生了什么?
走出漱芳苑,沈倾歌感觉自己的血要流尽了,她微微喘息着,自然的靠了过去。
“你今天怎么也冷冰冰的?”
沈倾歌不悦的嗔怪。
前世的时候,她也有着体寒的毛病,但是靠着无名,他的体温很快会让自己的身体暖暖的。
云璃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伤口上。
沈倾歌周身泛冷,她都感觉不到云璃的手,在颤抖。
“告诉天五,让他通知百里尧,那笔生意,我做了。”
云璃没有应承,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但是两人的身体却像是御风而行。
浓墨的夜色里,斗笠下隐显一抹红光,愈来愈强,愈来愈烈……
沈倾歌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过去,那段潜入山寨掉下悬崖后和无名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那里像是被世界遗弃的角落,荒凉,贫瘠。
除了吃树皮就连一个野果都没有。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活了下去,那时候的信念好强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