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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原随云这般清风明月, 如楚留香这般风流潇洒的人是不可能那么露骨的,但是不妨碍大家领会精神。
季闲珺摇摇头,没管这两个不厚道的家伙。
“看来你还是能说话的。”
本为自己的待遇被轻慢而不快的宫九哑着嗓子说道:“在这刻之前, 我确实说不出话。”
至于为什么能说话了?
当然是把全部精力都用来恢复声带了,要你管!
季闲珺:“既然能开口就把话说个明白。”漫不经心的表情从他这张脸上表现出来,简直漠然的与俗世格格不入。
宫九一瞬间觉得自己如坠冰窖,像是小时候某次惹怒无名时候似的。
身心不能自己,汗毛此起彼伏。
但不可否认,在这种压力下,他感到自己内力增长的比何时都要来得快,同时不得满足的欲望统统转化成眼中炙热。
“你是谁!”
尚未完全恢复的声线嘶哑难听,落到旁人耳朵里简直是场痛苦的折磨。
季闲珺视若无睹,不, 应该说是如赏悦丝竹般的闲适道:“你既然说自己是为原随云而来,那么和他同行的我, 你不该不知道。”
宫九蹙眉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
在属下传给他的消息中, 季闲珺被描述成难伺候的世家公子, 尤其是确定原随云对他的恭敬之后, 暗探严重怀疑此人出身定然不凡,说不定是南海列岛上的王孙贵族。
这些不着边际的内容塑造出宫九对“季闲珺”的最初印象, 然后想也知道, 这般脆弱的印象被打碎是多么简单。
宫九冷漠道:“看来我回去要清理一下下属中的无能之辈了。”
单是这么一句话, 在场人不难听出将会有数条,或者数十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一时间表情各异,楚留香眉头皱起,原随云不动声色,季闲珺则最是冷淡,恍若他眼中压根没有人命的分量。
这个表现轻易引来宫九的侧目,他以为会“救下”蝙蝠公子,还治好他眼睛的人,怎么也该是个古道热肠的青年才俊,没想到……他眯起眼睛,竟是个心冷如铁的无情之人。
在这里要提一下,原随云不亲口解释之前,大众默认原随云的眼睛是被季闲珺治好的,不然不能解释蝙蝠公子对对方恭敬的态度!
宫九嘶哑的大笑出声。
“原随云遇上你可真是不幸。”
原随云不悦的道:“此话何意?”
宫九不置可否的停下笑声,表情骤然冷漠下来。
“我是宫九。”
恢复原样的面皮白肤细嫩,棱角有若刀裁,目光泛着凉意,狰狞邪佞于眼底蠢蠢欲动。
平时一丝不苟的他这次没有以最好的形象自我介绍,但不妨碍他用简短的语句爆出惊人的魄力。
宫九面无表情道:“我来,是想见见昔日的蝙蝠公子。”
原随云目光一冷,知道这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人。
“哦,不知你寻原某何事?”
表面不动声色,但他们这些人心知肚明,交锋早已在释放出敌意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两个都看对方不爽的人,怎么可能和平共处?
宫九讥讽的目光在原随云和楚留香身上游移,收回视线时,冲突一触即。
“我本以为原公子是个枭雄,却没想到复生之后居然会和往日仇敌搅和到一起。妄我也曾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听闻你亡故在正派人士之手后唏嘘作叹。”
“结果没想到,黑暗之蝠浴火重生,居然改为去做正道人士的走狗。何等可笑,死过一次之后,你的作风变得如此滑稽了吗?”
原随云面无表情的握紧拳头,笑意不改,眼底冷意森然。
“我原随云不知何时与你同道,更不知何时当过谁人的走狗?慢心之言说多了,讲话的人也是糊涂!”
宫九冷冷看过去,原随云冷冷看回来。
“哼!”
“呵!”
楚留香静默许久,无声说道:“这两人不合拍的就像是两只刺猬。”
说怼就怼。
季闲珺:“……说正事。”
……
经过刚刚一番“交流”,两人间勃的气势都有所缓和。
原随云平复情绪也是快,起码不需要季闲珺再插嘴进来,语气平淡无味道:“阁下既然说了浴火重生,就该知道重生之人有若新生,他前方的路是光是暗,是好是坏,并非等闲之人可多嘴的起的。”
宫九的表情一下子不好了。
这仿佛是嫉妒一般的情绪深深扎根在他心底,让他以这少有的平静目光注视原随云,直到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挂起嘲讽的笑容。
“也是,你想回来,绳子也不在自己手里。”
宫九说完不去看再次冷下脸的原随云,他知道在场人里做主的那个是谁。
“季闲珺,你一定非常想知道我在整件事中起到什么联系。”
季闲珺:“……”其实不是非常想知道。
宫九自信道:“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告诉他们。”
季闲珺:“……”谢谢?
宫九:“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季闲珺抬手按下其他两人的反映,尤其是原随云的气息在宫九说完之后直接爆成杀意。
他不温不火的看了眼宫九,俊美无俦的表情不变道:“讲。”
宫九勾起嘴角:“半月后,京中有一场盛事,我希望能在那里看到你。”
季闲珺微微颌:“可。”
宫九顿时心满意足,作态也不再那么招人嫌,脸上带着浅浅的愉悦说道:“好了,你们可以问了。”
楚留香本来是想顺势开问的,但是左边原随云杀气腾腾,右边季闲珺淡然无声。
他总感觉自己要是问了,原随云会在独处时打死他。
因为一旦造就事实,他们把季闲珺卖了就成了一个避无可避的大坑。
坑里埋着的人,嗯,就是他楚留香!
不过楚留香还是问了。
原随云一直都想要他的命这压根就是事实,对他的杀意是从三分提升到六分,还是九分对一个债多不愁的人根本不痛不痒。
所以楚留香很贱的,在原随云眼里很贱的从宫九口里开始打听。
事无巨细。
宫九居然在面对这等快要把人裤子扒了看看裤衩颜色的盘问下面不改色,该说脸皮厚到一定境界了吗?
赶在张英风他们找过来之前,总算把危险话题说清楚,之后门口响起敲门声。
楚留香开心道:“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