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只是问问明月能不能召唤来吃掉木头的小虫子,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八宝斋在一片沙沙声中被夷为平地。
八宝斋的老板还保持着手里举着账本翻阅的样子,就那样的暴露在众人眼前,然后“咚~”的一声坐到了地上——椅子也不见了。
“你这个太厉害了。”罗布由衷地赞叹,“简直是拆迁利器啊!”
明月谦虚地笑了笑,“还有会吃土的,你要不要看看?”
“不了,吃土我也会。”罗布向明月伸出手,“那,说好的,你卖出的10张符咒收入都归我。”
明月大方的抽出一沓符咒交给罗布,反而是罗布犹豫起来,“这个,给别人用会不会有危险?”
“只是媒介而已,筷子和碗有危险吗?”
这些虽然是明月亲手画的法阵,但只是一些最低级的求财、保平安之类的符咒,明月才不会浪费法力在不关心的人身上。
“懂!”罗布爽快地答应了,过去和八宝斋的老板交涉,再回来又是腰包满满,大夫见罗布又有钱了,凑了上去,悄声说道:“你要不要‘养女宝丹’?保准你一胎得女。”
“我……这个……”罗布看看一头短的明月,又想起自己被辣手拍扁的金针菇,不免有些丧气——算了,不能下蛋也挺好的。
不对,为什么不是“养男宝丹”?这个世界这么在意女孩吗?可这又怎么叫“在意”呢?这不是明摆着把女孩当成商品了吗?
大夫见罗布面露不快,悄声说道:“放心,我会脉诊,怀孕的时候就能分出男女,若不是女孩,直接打掉,保准你一胎得女,虽然诊金贵了点,以现在女孩的市价保你有赚!”
罗布越听越气,把刚赚(讹)来的钱袋子用手掂掂轻重,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笑着对大夫说:“我要……”
大夫眼看买卖成了,笑得呲出了满口牙。
罗布一钱袋子抡过去,准确无误地打在大夫嘴上,骂道:“我要打的你满地找牙!”
这样轻贱人命,妄为医生,真是打死都不冤!
重重的钱袋正中目标,顿时两颗沾着血的门牙脱口而出,在空中飞出老远,最后落在地上的尘埃里。
罗布一击得手,尾巴一卷一弹跳躲到明月的身后,在明月身后向无齿(耻)大夫竖起中指。
无齿大夫呆愣片刻,才从已经失去门牙这一惨痛事件中惊醒过来,然后他,暴走了。
“你庆(竟)然打掉了我的门牙~~~”无齿大夫咆哮着,咆哮声中身体暴涨起来,手指甲变粗变长、锋利无比,简直跟金刚狼一样。
“你这个连个风刃都使不出的小小蛇妖,竟然敢打掉我珍爱的两颗门牙?!”说着威胁的话,无齿大夫的下巴变尖,两颊凹陷,转眼间身上长出茂密的黑毛。
“若不是想你多生几个女娃娃出来,早就把你抓去献给太子了啊,你竟然打掉了我的门牙?”
无齿大夫最终变成一只一人多高,身体肥硕的大老鼠,人立站着,一爪抓向明月,想先拍飞这个碍眼的家伙,再抓住罗布慢慢折磨——要知道门牙对只老鼠多重要啊,就算不饿也要磕东西磨牙!即使是个已经成精的老鼠。
其他的学徒见师傅变身,也毫不顾忌地变成类似的模样,就是看上去小了一点儿,跟在无齿大夫的身边成扇形向前包围住明月和罗布。
罗布一下子就傻眼了,亲眼见到鼠妖变身现形,这么多天来才开始接受自己确实是穿越了这个事实。
明月微微皱了下眉,转身抱住身后的罗布飘飘然后退了一步,险险地让开了那致命的一爪,然后明月一伸手,喊道:“慢!我有话说。”
鼠妖一击不中,张大嘴又咆哮了一声,震得明月和罗布的长乱舞,然后它把两只爪子的长趾甲交错一磨,刺啦啦地划出一串火光,嗤笑道:“你个弱小的人类,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虽然你长的也算有模有样,可惜太子不喜欢男人啊~”
那话中隐隐的遗憾是怎么回事?罗布抓着明月的衣角认真的思考。
明月从袖子中摸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淡然说:“我这有太子的手谕,你识字吧?”
“哼!”鼠妖好歹也是行医多年,怎么会不识字呢,虽然写的字差了点,除了抓药的学徒别人都看不明白他写了什么。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来头!”鼠妖毫不犹豫地接过那张纸,手指刚刚碰到那张薄薄的看上去极其普通的纸就后悔了,那纸瞬间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光带,在它手腕上绕了几匝,又分出数条出来困住了其它几个小鼠妖。
异变突生,明月的手甚至还没有收回来,就着递出纸张的姿势,手指一收,光圈的金色光芒暴涨,把几只鼠妖牢牢地压制在内,光球越缩越小,耳听着鼠妖困兽般的嚎叫声变成了吱吱的鼠叫,最后随着明月的手用力握拳,那光球砰的炸开,地上只余一点点焦黑的灰烬,风一吹就散了。
罗布觉得周围的景物如水波一样晃动了一下,又看到了街上来往的人群,八宝斋的老板不知去向,那个老太太还在废墟里不停翻找,似乎想找出点有用的东西,罗布见她年长,摸摸身上她赠的衣服,心里颇有些不忍,从钱袋里摸出块散碎银子丢了过去,然后背转身子。
银块正砸到老太太的头上,那老太太回头现银块,四顾却不知道是谁丢的,只得捡起收好。
静月从医馆里面出来,满脸惊讶地对明月说:“主持,怎么一转眼医馆里的人一个都不见了?”
明月愤恨地把头扭到一边,皱眉道:“最讨厌这些老鼠,动不动就是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