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新安郡王府举办宴饮。因新晋新安郡王妃次主持如此盛大的饮宴,阎氏与周氏自不必说,早在筹备的时候便提点了她许多回;长宁公主携着永安公主也时常替她出谋划策;便是两位长公主,亦送了她好些暖房开的花,作为给女眷们妆点之用,显得格外别致。
到得正日子的时候,自家亲眷们纷纷提前赶到,算是替新妇壮壮声势。于是乎,当杜家之母柳氏带着儿孙们紧张地来到新安郡王府时,举目所见的,便是一派繁华胜景。衣香鬓影中,争奇斗艳的贵妇们遥遥望过来,神情不一。精致的钗环上宝石光环璀璨,华贵的衣料暗光隐现,而她的女儿新安郡王妃坐在其中,看似已经与她们毫无二致。
柳氏与儿媳们正有些怔忪的时候,杜伽蓝已然笑着迎了上来,挽着她们来到阎氏与两位长公主前。彼此见礼之后,柳氏与她们寒暄数句,阎氏含着笑,连声赞着儿媳能干。长公主们对这位侄媳妇亦是格外满意。
柳氏听了,不由得心中略松了松。正想寻机会问一问女儿这几日过得如何,便见她游刃有余地在贵妇们中间走动,令她不禁觉得此时此刻的女儿有些陌生起来。她的儿媳们则更是被一群宗室贵妇的气势完全镇住了,原本存在心底的火热盘算早犹如泼了一盆冷水,只剩下灰烬,再也不敢多言。唯有侄女们童稚如旧,目光一直跟随着姑母,满脸孺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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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弟二人正相视而笑,王子献给李徽斟了茶,不急不缓地接道:“恕我直言,大王志向高远,确实值得钦佩。而且,河间郡王即将谋反,一旦兵平叛,便必然是大王谋镇边都督的好时机。不过,所虑之处依然不少,且极有可能事关大王的生死安危,因此我不得不提。”
被他兜头便泼了一桶冷水,李璟嘴角边的笑意不禁抽搐起来:“你但说无妨。”
“其一,永安郡王品性出众,并不意味着他的儿孙个个可信。大王有所不知,此前曾查到河间郡王的私兵伪装成马贼,时常来往于沙州、凉州、灵州、夏州等地之间。而永安郡王时常派儿孙剿匪,却从不曾伤这些马贼分毫,任他们日渐壮大,实在甚为可疑。”
李璟一怔,不由得望向李徽。李徽轻轻颔:“我的直觉与你一样,认为叔祖父表里如一,是位值得我们尊重的长辈。不过,叔祖父的儿孙枝繁叶茂,他忙于军务,未必都能照管过来。其中有一两人,或许会与河间郡王暗中勾连。这一回众位宗亲在长安齐聚,或许我们可私下仔细观察,寻出蛛丝马迹来。”
“便是我们能寻出来,也未必能说服永安郡王相信我们,处置自己的血肉至亲。”王子献道,“若是大王随着永安郡王前去沙州,说不得便会中了他们的暗算。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射暗箭更是寻不着证据,必须时时刻刻小心谨慎,方不至于中了他们的暗算与奸计。否则,若是大王折损在边疆,甚至于被他们陷害通敌谋逆,那便极有可能难以辩解了。”
李璟皱紧眉,思索片刻之后,依旧果决地道:“无论如何,我必须把握这次良机。否则,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镇边了。毕竟,叔父绝不会让一个没有任何征战经验的人镇守边疆。我不愿意永远只能无所事事地待在长安,出任并无意义的虚职,或者仅仅只是待在那些安稳之地担任都督——那也与虚职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