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童阳转身回去,几人略一沉吟,秦风仰头望着夜空,便道:
“月黑风高,可在今夜尽快救出五位师兄。林子里杀的那些暗桩到时候不能回去换班,势必引对方起疑并提高警惕,如此救人便不易了。关键师兄们皆身负镣铐,到时候并不能有力相应。”
楚青萍思索之际,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大家,道:“以五位师兄的武功就算戴着镣铐,若对付那些巡场的喽啰总应该易如反掌,然后制住他们索取镣铐钥匙,逃脱也不难吧!怎地竟老老实实给人做牛做马,教人很不明白!”
黄莲看了看她,道:“料想必有隐情,或者他们知道钥匙根本就不在那些喽啰身上也未可知。”
季少胤道:“师姐所言不差,极有此等可能。师兄们或知即便杀了那些喽啰也无法放开手脚。倘若郭老大及其手下武功稍微高点,师兄们手脚不便必然吃亏。思来终究难以脱身,是以未曾打草惊蛇也有可能。”
秦风沉默中,抬头道:“师兄料知不差,有这可能。”
顿了顿又道:“想到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放火如何?”
然后他又补充道:“倘若我们在作坊这边四处放火,势必引起混乱,可趁乱救人。若砖场这边喽啰能过去救火自是最好不过。我们可先将师兄们移置安全所在,然后再回头寻索钥匙就会避免投鼠忌器之虑。”
黄莲道:“如此较为妥当,事不宜迟,我看就这么来吧!”
季少胤道:“也好,那咱就动手吧!”
少顷,但见作坊这边浓烟滚滚,火苗四起。
“不好了!不好了!赶快救火!”院中巡守的喽啰提着铜锣满院子奔跑着示警。作坊中正在受苦的黑工们听到火讯俱都蠢蠢欲动,伺机趁乱逃脱。
忽闻警钟三响,便见砖场这边值班喽啰们即刻集合起来。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敛着短衫小跑几步过来,喊道:“一组留在砖场巡守!二组、三组跟我到作坊救火!快点!”
听到钟声,遥见高高树墙之外火光冲天,又见砖场王执事带着两组喽啰奔出树墙南大门。童阳随即放下架子车,来到东边搅和泥土之处。
只见他微笑着急急走来,叫停正在干活的何时逢,道:“喂,大师兄!还干个甚屁活儿!动手吧!那火必是师弟他们放得。”
这时忽见巡守喽啰朝这边喊道:“喂!那个谁,过来干活!就你,听见没有!”
童阳见喽啰在喊他,连理都没理。这时徐行健和周良各挑一担水过来通的往下一放,周良便擦着脸上汗水,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娘的,想也未曾想过会受这种窝囊气!”
砖场大门外的林子里,秦风等人见砖场执事带一伙人出来向西奔去,待其转过了弯子。四人便同时动身沿着树墙来到大门前。
两个守门喽啰尚未喊出声便被拧断了脖子。四人奔入场内,见有喽啰正欲举鞭抽打童阳,却被他侧身一胯撞倒。
“师姐、师妹速带师兄们出外林中等候,这里交给我和季师兄料理!”秦风说着便与季少胤朝众喽啰奔去。
场中仅剩的十来个喽啰,一声呼哨便都挺刀来战,片刻功夫尽皆倒地。留得最后一个一问钥匙果然不在这边,而是在作坊那边的马总管手里。见所有受苦的黑工都逃出大门,二人便未再耽搁,当下奔出大门来到树林。
见楚青萍正用长剑一下下往断砍着师兄们身上的镣铐,却是难断分毫。秦风道:“没有宝刀,镣铐只恐不易离身,若一会儿找不到钥匙,就只得去铁匠铺试试了。”
几人略一计议,便由楚青萍原地守护。秦、季、黄三人出林直奔作坊大院。
院中一位五十多岁老者正指挥着众喽啰救火,遥见秦风等人杀了守门喽啰,闯进院来。那老叟当即大声喝道:“李勇、王平速带一队人手迎敌!张炳、刘四指挥剩余人手继续灭火!”
喊声毕,那老者便拔刀朝着秦风三人喝道:“何处宵小,竟敢来此捣乱!看老夫怎么收拾尔等!”说着便挺刀而来,季少胤仗剑迎上斗在一起。
这时,李勇、王平已吆喝来几十个喽啰将三人连同那老者一并围了起来厮杀。作坊中的大量黑工戴着镣铐趁乱逃命,张炳、刘四带人一边救火一边阻止那些受苦的黑工逃跑,一些逃跑未遂者已被他们斩倒在地。
那老者一把金背大砍刀使的虎虎生风,兀自与季少胤相持不下,实乃刀法不弱。一边的季少胤也毫不示弱,剑光闪处,那老者也不敢稍有疏忽。
院中一时喊声四起,众喽啰惨叫声不断,一个个血溅当场。只闻得啊呀一声,便见李勇被黄莲一剑削掉右腕,立时血喷如注,脸上痛苦的近乎扭曲。
王平见状顿声喝骂道:“哪来的贼婆娘,看刀!”说着一个起落过来劈空一刀砍下,黄莲侧身避过,二人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