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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虽是贵妾,但阿植府里就差一个正经能干的女子,就选她为承仪,另一个定为昭应。阿植的性子,怕是不会再有王妃、侧妃,只要他好好儿的,纳几个妾正经过日子也成。”
郭承仪虽在宫中为婢多年,理家的本事还在,这一遇上急事,立时就显露出来,将处处安排得当,哪里如何,这里怎样,立时就安排妥帖了,就没乱分毫。
且说容王慕容植,原是去了温家三房,今日是温家给温令姝设下的庆宴,庆贺她被封为嘉慧县主,大家都说这封号好。
正与温思远几人说话,却见随身侍卫急匆匆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他立时揖手道:“思远,本王得回去了,家里出了急事。”
告辞出来,容王怒道:“门上是干什么的?问清楚上回送消息来,是谁接的?这么大的事,居然给忘了。”
外头候着的跑腿小厮道:“管嬷嬷和承仪都问过了,谁都说没接到消息。”
早前还怀疑是容王给忘了,瞧这样子,他也不知道啊。
要不是承仪压住了阵脚,今日容王府指不定乱成什么。
容王府附近的人家,不由得道:“容王府谁仙逝了?怎的这么大动静?”
甚至还有胆大的,怀疑这是容王驾西了,但心里猜着,不敢说出来,使了家里的小厮、婆子去打探。
“听说是凤歌公主扶容王妃灵柩回府,亲绘了一幅容王妃画像,见过的人都说跟真人一样呢。”
容王妃雪氏逝后十八年才办丧事,亲近的人家少不得要过去吊唁。
容王到时,棺木已经放置在灵堂,江若宁让人把雪曦的画像挂在灵堂当中,亲手写了“音容宛在”、“万古流芳”等大幅的字挂在画像两侧,又着人在画像前摆了香烛祭拜,那画像竟似装裱过的,上面的人绘绘像是黑白照片一般。
容王望着雪曦的像,心头一沉。
郭承仪一袭素服,福身与容王见罢了礼,低声道:“门婆子查出是哪个门子接的消息了,王爷看罚多少棍?”
管嬷嬷在一边帮衬道:“着实太马虎了,这么大的事,公主早就令下人递话来,竟有人给忘了,害得府里险些出了大乱子。”
这得递消息吗?
江若宁心里暗道:她忘了先送个消息,让她们有准备,不过容王府能在这么快就挂上白幡祭灯,还布置好灵堂,这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
容王厉声道:“这种奴才,打上三十棍子再贱卖出去。”
江若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个……皇叔,好像是我忘了告诉你,今天我要扶娘亲的灵柩过来。”
小马想着:公主你是孝女,怎么能承认是自己忘了。
容王灵机一动,“不,不,好像是本王把这事给忘了。”
管嬷嬷与郭承仪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小马低声道:“公主,你真是太仁善了,那日明明是你令奴婢到门上递的话儿,怎么说是你忘了?奴婢可记得,是个高瘦个子,脖子上有个姆指大小褐色胎记小子递的话,还叮嘱他,莫忘了日子时辰。当时他似要出门,奴婢问他可是容王府的,他直应是,奴婢就道‘就你了,与你家王爷禀一声,正月二十六辰时,我家公主要扶容王妃灵柩回府,切莫忘了。’他直说忘不了。奴婢见他出了偏门,又对他道‘这是大事,可千万忘不得。’他直应‘他有差事,采买了东西就禀。’”
江若宁则想着:莫不是有人得罪过小马,他故意扯出这么个人来。
她几时安排小马做这事了。
江若宁记不得,可又不能当面训斥,说自己没派人来递消息。
容王当即就怒,“郭承仪,给本王查,这是哪个混账小厮干的事,这等大事,竟没禀上来。”
那个原被抓来顶过的门子便被放了。
容王赔着笑脸,“若儿啊,虽然你过继给皇上了,可本王还是亲爹,你都肯叫雪曦为娘亲,怎不愿唤我一声‘爹’呢。”
江若宁不说话。
这男人以前可是生怕沾上她,这才多久,是被解蛊之后就变了吧。看着他满头的银丝,江若宁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虽然那时的他一头黑,却不如现在。知晓真相后,他也病了一场,也是近来才略好些,怕是这个年节,他也没过好。
“我是来给娘办丧事的,梧桐阁都拾掇好了?”
这是愿意住容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