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巽他们果然在御花园里疯玩。
隔得老远都能听见他们欢快地叫声。
她笑道:“听这声音,不知疯成什么样了,阿巽也就罢了,阿令是一定满手的泥。”
她走回廊穿过去,裙袂便上绣着的片片绿叶翩飞,与周围景致融为一体。
“是贵妃娘娘”一道天真的女声传来。
庄昭寻声望去,却是林昭仪,黄修容和吴修媛三人。
三人一道曼步过来请安,“臣妾见过娘娘。”
白泠不着痕迹地往前迈了半步,也略福了福身,“奴婢给三位主子请安。”
庄昭挂着客气的笑道:“都起来吧。本宫随意走走,不意扰到你们。”
黄修容忙道:“娘娘折煞我等了。我们也是刚刚听到声响,走到这边。”
她们毕竟是长辈,阿巽和阿令玩也确实没有让她们回避的资格。
不过现下庄昭来了,自然又不一样。
林昭仪立马道:“妾等这就回去了,娘娘慢慢观赏。”
她态度谦逊又不显得谄媚,很招人喜欢。
自从上次状元宴之后,她就在庄昭这里挂了名。
庄昭仔细看了她两眼,才淡笑道:“去吧。”
三人便往旁边走,突然黄修容惊叫一声,身子斜斜倒过来,白泠一凛,立马把庄昭护在身后,用身子去把黄修容撞开。
黄修容噗地一声摔到了地上,白泠克制着倒下去的力往旁边一滚,好在没有带到庄昭。
庄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吴修媛也冲过来,肖岩他们不是贴身伺候的,离得远了几步,见状忙跑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庄昭侧过身子,用肩膀对着吴修媛的冲力,另一只手护着肚子,本来是可以护住的,谁料原本使力撑着地的那只脚一抽筋,她整个人失了轻重,立马往地上摔去。
“主子”
白泠焦急地喊了一声,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肖岩等人也拢过来。
裙上原本清丽的绿色慢慢染上猩红。
庄昭痛得脸色苍白,颤声道:“扶我回去,找于太医。”
皇帝出行带走了不少太医,于寒寺却是他坚持要留下来的,为得就是庄昭的胎。
肖岩含泪哽咽一声,“奴才得罪了”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庄昭,匆匆往干乾宫赶。
小太监们有两个忙去太医院找于寒寺。
剩下的人,白泠恨恨看了三人一眼,“给我把她们绑起来,压到偏殿,等主子醒了再处理”
吴修媛和黄修容都跌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
林昭仪呆立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阿巽和阿令其实听到了声音,想要过来看看,容养娘和杜养娘分别拦住了两个人。
这时候太子和公主绝不能再出事。
容养娘和杜养娘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达成了共识。
白茶和纸砚看到满身是血,被抱回来的庄昭,皆是大惊。
“怎么回事,是谁”白茶恨声道,“主子你没事吧”
庄昭感觉下身一阵阵泛痛,痛得她人都有几分恍惚,迷迷糊糊地也听不见,说不出话来。
肖岩把她放到床上,扑通一声在白茶和纸砚面前跪了下来,涕泗横流道:“都怪奴才没有反应过来。娘娘去御花园,遇到了黄氏她们几个”他连主子都不称呼了,可见恼恨到了极点。
“先是黄氏倒过来,被白泠姐姐拦住了。接着再是吴氏,一环接着一环,分明是要谋害皇嗣。怪我没有提前反应过来白泠姐姐拦住黄氏之后,我就应该把主子护好的,都怪我,怪我。”他一边说一边打着自己的嘴巴子,悲痛不已。
“快,快快快,于太医来了。”
外头传来声响,此时肖岩也顾不上自己忏悔了,连滚带爬地到外头去迎于寒寺,“于太医,你可一定要救救主子。”
于太医也没想到这个宫里居然还有人敢害贵妃,这不是找死吗
这他妈是得要多蠢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谋害贵妃啊
也就是这么想的人多了,估计才会被得逞。
他几乎是被肖岩跑着拖进去的。
贵妃躺在床上,面如金纸,身下的血把半面裙子都染红了。
于寒寺擦了擦汗,连忙把脉。
纸砚趁机走出来,白泠她们已经压着三个人过来了。
他看一眼三人,眼神淡漠,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就是她们”他一贯少情,可这次话里带得寒意却让白泠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错,就是她们。我压回来问话的。”白泠看到殿里一群乌压压的人,紧张地问道:“主子怎么样了”
“于太医正在诊脉。”纸砚道:“这三个人,让我带回去审吧。宫里不能用私刑,不动刑,想必她们不肯说实话。”
吴修媛色厉内荏地斥道:“大胆,你敢对我们用刑”
纸砚冷冷剐她一眼,死到临头还摆娘娘的架子,骂她蠢真是一点都没错。
“带走吧。”
纸砚踢了她一脚,自己领头走在前面。
白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现自己手心出了一层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