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促尧一直等到柳有文下学,然后在柳家吃过晚饭才离去。
这个下午,柳媚娘拉着岳仲尧巴拉了半晌的话。
只是在岳仲尧看来,他觉得头似乎晕沉得很,媚娘说了那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岳仲尧也不是傻的,他自然听出这母女俩似乎想法不太一样。
柳氏几次三番,那话中无非是暗示他早日给她家媚娘一个交待。
言语中透出媚娘年龄渐大,不好再继续蹉跎。
虽然是岳仲尧回来,母女俩才得知了柳父的死迅,不过按着柳父去世的时间来算,三年的热孝也过了,柳媚娘自然是可以婚嫁了。
再说,柳有文也快下场了,处处都需要银钱打点。那每日所需的笔墨就要不少钱。若不是一家人,她哪里好意思开口?
柳氏的意思岳仲尧自然听懂了。但是媚娘又是什么意思呢?
好像不是特别在意?
是的吧?
给他的感觉媚娘就是一副等得起的模样。
还有,媚娘为什么向他打听郑知县家的小儿子郑远呢?
郑知县有好几个儿女,但郑夫人所出的嫡子也就两位。嫡长子不在身边,在别处上任。那郑远是郑夫人所出的小儿子,从小溺爱。在他看来文不成武不就的。
那郑远已是娶过亲了,妻子还是隔壁县有钱的富户人家的女儿。那嫁妆听说铺陈了青川县好几条街。
郑远这辈子哪怕没有半点出息,光靠着妻子的嫁妆这辈子也能衣食无忧了。
再说郑知县也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人物,听说郑远一个月的月钱知县大人就拨了五十两给他花用。
五十两呐,县衙大半的杂役和捕快加起来那月俸可能都要不了五十两。
只是那郑远应该跟柳家没什么交集才对吧?
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岳仲尧心中疑惑。
但并没有问出来,只是把知道的关于郑远的事一一说了。
不过他还是再三确认过柳家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这才稍微放了心……
岳仲尧临走前把荷包里的几个银角子都给了柳母。
柳母推让了一番,也就受了下来。
一家三口把岳仲尧送到门外巷子里,看着他离去,颇有些依依不舍的味道。
转回院子,柳氏就把柳媚娘急急拉到了房里。
“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一副拒之三千里的样子?岳仲尧心软,因着你爹对他的恩情,他是不会不管我们的。只要再加把劲没准再过一两月,你就能当上岳家妇了。为什么三扯四扯的?还在他面前问不相干男人的事情?你是存心气我呢?”
柳氏气急,拉着柳媚娘训了一通。
柳媚娘心内嗤笑,只面上又不显。
她又不准备在岳仲尧这棵树上吊死,当岳家妇又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总得让她试过一番她才会心甘。
柳氏看了柳媚娘的模样,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莫非你看不上岳仲尧?你方才一直在问郑知县家的小公子,莫不是……”
柳媚娘抿着嘴不语。
柳氏见了还有什么不懂的?
倾身过去用手在柳媚娘的肩头狠拍了一记。
“你这死丫头!知县大人家的公子也是你能肖想的?不说他家什么身份,咱家是什么身份!再说那郑远已经娶妻了,你莫不是想去当妾室?”
看柳媚娘竟然并不否认,恨声道:“死丫头,我是不会同意的!就是你爹知道了都能从地下爬出来骂你一顿!趁早给我打消了那个念头!”
柳氏气急,她竟不知道她女儿竟有了这样的心思。
但柳媚娘听了却丝毫不以为意。
在柳氏又要狠拍她时说道:“娘!这当妾也有当妾的不同,给知县大人家的公子当二房哪里跟旁人一样!”
柳氏气得不行:“妾就是妾,哪有什么不同!再说了,我听说郑远那妻子贤惠的很,当初嫁过来还不到两月,就把身边两个丫头都开了脸。对郑远在外流连花丛也浑不在意,只怕郑远将来那后院女人多着呢。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还敢跟别人去争?”
柳媚娘闲闲说道:“她一个商户之女,娘家还全指着知县大人呢,哪敢有旁的想法。再说了,后院女人多,正好说明郑远是个贪恋颜色的。”
柳媚娘说着在自己娇好的面容上摸了一把,又道:“只要他贪恋颜色,女儿还怕降不来他吗?再说了,他郑远到现在也就得了一个女儿,若是将来……”
柳媚娘脸上一副憧憬的模样,好像已看到她抱着娇儿宠冠后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