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毛四就羡慕大哥能拉村子里最硬的弓,射中一百步外的兔子。他是个坚强并且有恒心的人,立志要成为大哥那样的猎人。
今年他二十四岁了,他终于明白成为好猎手也要天赋,而他已经被刻苦的练习证明了不是好猎手的坯子。
他把最新宝贝的刀绑在背上,告辞去几个村落里召集信得过的汉子。
无论做什么行当,要想成为最顶尖的人,都需要天赋。四兄弟中他的脑子最好使,他现在有了新的目标:“我要成为香主那样的人。”
无论是郑香主传教时的辛苦,还是他不经意中表现出对凶残虎王的藐视,都表明那是一个比大哥更强大的男人。他比自己年轻,虽然他不要别人对他下跪,可山里的人迟早都会拜伏在他的脚下。
离开武功山八天了,汉子们挑着装满铁制兵器的挑子,有人牵着膘肥体壮的战马。山民说可以把兵器挑子放在马背上,毛四拒绝了,他虽然不会骑马,也能看出来这些马和翠竹坪里常见的拖货的驮马很不一样。
“四爷,后天到下坪,听说那里正在打仗呢。”
毛四听出那人话中忧心,“怕什么,我们是给虎王送礼的。”
“是啊,丁癞头你就是胆小,不记得昨天那伙山贼听说这些是送给虎王的礼物多恭敬吗?”周边的几个汉子七嘴八舌。
昨天他们遇见了在外围巡逻的山贼,不知是那家山寨的,见了这几十匹战马神骏,想据为己有。但听说是送给虎王的礼物后,不但不敢再动手,还连连致歉。
有胆子大的人在憧憬:“虎王再恶,不会为难送礼的人,没准会给我们赏赐呢?”
郑晟对毛四说明了此行的风险,毛四可不敢告诉这些人。如果坐山虎杀了他,以虎王的秉性,断然不会饶恕这些人的性命,嗯,也许会留个人去给香主送信。
度过最后煎熬的两天,离下坪二十里,一队打着笔架山旗号的小喽啰迎过来,为首的小头目到了近前东张西望,“周堂主在哪里?郑军师呢?”
毛四拱手:“周堂主和郑军师都没来,在下毛四,入圣教不久,现任小堂主。”
“你,毛四?”听上去就像是个山民的称呼。山里读书人少,生了娃不知道起名,常常以数字代之。小头目一龇牙,“小寨主昨日听人说弥勒教的人前来送礼,还以为是郑军师亲自到了。”
“军师正在传教,说改日再来拜见虎王。”
小头目看了看队伍中油光发亮的马,还有把山民压弯腰的挑子,突然好奇起来,“听说你们在武功山伏击了温汤于家的货队?”
“嗯,打了一仗,这些是缴获。”
小头目由衷的夸赞道:“这么好的马,虎王见到一定会很高心。”想接的人没有来,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护送货队踏上归途。
进了下坪的门,看清站在几十步外的彭文彬和他身边几个明显是山贼寨主差不多的人物,毛四本能的感觉麻烦来了。
那些人不是来迎接他的,是在等郑军师出现。期待越大,失望才会越大。他快步上前,恭谨行礼:“参见寨主,在下毛四,奉命送来在武功山的缴获。”
“郑军师没有来?”彭文彬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