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上官静怡紧张地看着爸爸，看着他的眼睛有点肿肿的。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给我口水喝，我渴得很。”上官天说着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神情落寞。

上官静怡倒了杯水递给他：“爸，有点烫，慢慢喝。”

“喝了口水的上官天，精神好多了，看着女儿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把你吓着了吧？我不是没事了吧，突然头疼，没啥大不了的。”

“什么叫没啥大不了的，医生说你是因为情绪激动出发的高血压。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吓坏了都，爸你不是好好的吗，谁又给你刺激了，还是你看到什么不好的事了。我就怕你闷在心里，有事你可以跟我说啊。”

上官天看着女儿紧张兮兮的，他摆摆手：“没事，我真没事。”

“我不信，你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以前你冷静，遇事不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肯定有事你没告诉我。”上官静怡好奇心又在作祟了。

“哎，你这孩子，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上官天一口气把水喝光了。

“说吧，我听着，有什么苦水你都往我这倒。”

“你这孩子……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想起你妈了。”

上官静怡诧异地看着爸爸，她不解地说：“爸，又不是妈妈的忌日，平时你不都是不愿意我提起妈妈，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人老了想得就多了，我最近常常梦到你妈，梦到她跟我说话。”上官天的眼神变得悠远起来，突然间沉默不语了。

不知道爸爸此刻是不是在想念妈妈，突然不说话了肯定是在想念妈妈吧。自从妈妈去世了，爸爸就很少提起妈妈了，而且也不让自己提，好像爸妈之间有什么隔阂一样。就算妈妈做错过什么事，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也该释怀了。

“爸爸，妈妈以前是不是做了你不喜欢的事了？”

上官天的视线转移到女儿身上：“静怡你怎么这么想。”

“自从妈妈去世后你就不许我在你面前提到妈妈，我以为是你太伤心了才不让我提。可是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上官静怡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你别多想，没那么回事，你别多想。”上官天突然间不耐烦起来，他没想到女儿一直都在怀疑，妈妈的形象在她心里太美好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上官静怡站起来，看着爸爸犹豫和闪烁的眼神，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自觉。下意识地握住爸爸的手：“爸，你就告诉我吧，到底你心里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不要再问了，我说没有就没有！”上官天突然气急败坏地对女儿吼道。

上官静怡傻眼地看着爸爸，对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奇怪，刚才说话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腔调，脸因为太用力涨得红红的，好像很不高兴。

“不想说我不问了，你别激动，别激动。”

最担心的莫过于爸爸的身体了，看着他一再地发脾气，情绪收不到很好的控制，上官静怡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继续问下去了，虽然心里面的疑惑越来越重了。

上官天逐渐平静下来，看着女儿乖顺的模样，他重重地叹了气：“静怡啊，不要怪我刚才的语气重，大人的事你不会明白的。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就行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爸爸，我都知道，你放心吧。”上官静怡乖巧地说。

“我的病我自个心里有数，有些事情看起来不复杂，其实很复杂。你还小，在社会上遇到不公平的事也不要较劲，忍忍就过去了。”

“嗯，你先躺下吧，我去书房打开水去。”

上官静怡拎着空空的水瓶去了医院的后方，那里是打开水的地方，五毛钱一瓶，每天都要为爸爸灌上满满一瓶，方便吃药喝水。

张医生的话在她耳边时不时地响起，刚才爸爸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她去了医生办公室。没想到张医生的话让她差点晕倒，即使不愿意相信，还是听了进去。

“你爸爸的肝已经到了最后晚期，如果他的意志力够强，你又能专心福利他，配合医院的保守治疗方式，还是能延长一段时间的，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