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怡的眼眶里浸满了泪水,她并不期望爸爸能完全好起来,至少能多活几年。爸爸不老,没有生病的话还是挺年轻的,不到六十岁就要遭遇病痛的折磨,作为女儿什么都做不了,她的心很痛。
“我还能撑下去吗?没有爸爸的话我能活得好吗?”
自言自语地走到病房外,却没有了勇气推门进去。放下水瓶搁在地上,她靠着墙角的椅子坐了下来,突然觉得今天格外漫长,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医院,总觉得时间非常非常的漫长,她的心许久都平静不下来。
守业把一些零碎的信息告诉给厉少,发现他并不满意,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满意不实的信息。可是暂时只能查到这些,他只好等待着厉少的批评。
“现在的私家侦探都是吃闲饭的吧,给钱做事只有这点本事!”厉傲天把东西扔到地上,一脸的不高兴,上面写的东西他都知道大半,这些根本没有价值。
“是我的错,我没有把事情办好,两年多前的事情现在重新调查需要时间,所以……”
“我不想听你解释,这家不行就换一家。要不是想要早点知道事情的进展,我不会不等到饭局结束前离开,守业,你最近做事是越来越偷懒了。”
守业面色一沉,尴尬地低下脑袋:“对不起厉少,对不起。”
“行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听对不起,重新查。”厉傲天的手指敲着文件,发出的声音是冰冷愤怒的,想到失去了联系也不至于连一点消息都找不到吧。
“是厉少,我重新让人去查。”守业的脑袋更加抬不起来了,对他来说被厉少批评的后果很严重,反而证明自己做事还是达不到厉少的要求,这让他很受挫。
厉傲天起身,从舒适的椅子上起来走到阳台上,每每有想不通的事情都会去阳台。时间长了就变成习惯了,倒是不希望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到现在都没露面,显然是在外国过得太好,不舍得回来了。
手掌握紧成拳头状,很快便松开来,因为他想到了上官静怡,想到他心情稍微平复了些,至少还有个女人留在身板,观察她的喜怒哀乐都是一件舒服的事,值得深思的是她的家庭,她的爸爸,她没有妈妈等等。
“守业。”
“厉少,我在。”
许久才听见厉少的声音,守业还以为厉少会不高兴地一句话都不说。他大步走过去,站在厉少的身后,注释着他僵硬的背。
“爸希望我早点结婚,你认为我现在适合结婚吗?”
“结婚?”守业惊讶地抬起头。
厉傲天转过身看着他:“没错,是结婚。”
“可是厉少没有结婚对象,也没有未婚妻,厉爷是一时心血来潮吧。”
“不,爸说话一向都是早有预谋。结婚的事去年年底他提过一次,我没在意敷衍过去了。今年只要他有时间就会旁敲侧击询问我的想法,我知道他想要我结婚,我现在也到了适婚年龄,不过,我不能因为他的期盼就随便找个人……”
守业听着,发觉厉少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他好奇地小声说道:“厉少,您心里是不是几个人选?”
“我身边就有一个,或许我可以打她的主意。”厉傲天呵呵地笑着,面色虽冷,但内心却是温热的。
不知道厉少口中的人是谁,竟然说是身边的人,难道这个人是公司里面的?他猜是猜不到,公司里的单身女职员太多了,大部分都很倾慕厉少,很少见厉少正眼看过谁。没来由的话让守业觉得一头雾水。
厉傲天的心里想得很清楚,看着院子里开得正好的黄色菊花,心里多了一丝温暖的感觉。或许她是个不错的人选,而且很孝顺,说不定能入了爸的眼。
上官静怡整个上午都不在状态,昨晚睡得早所以精神劲还是不错的。早上没什么胃口就吃了剩下的面包,只要想到爸爸,她就特别心疼。面对这么多忙碌的身影,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表情,有的都是匆忙和交错的脚步声。
原本就没有抱着十足的把握住院,只不过期望能延长爸爸的寿命。自己再苦再累都没关系,哪怕把自己卖了又怎样,只要爸爸能好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稍微有点起色,很快又恢复原状,保守治疗的意义她明白,就算医生也保证不了能治愈所有的疾病。
“喂,你能让让吗?”
“一直堵着饮水机,真没礼貌。”
上官静怡诧异地听见身后有人议论,这才看见自己站在饮水机面前失神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