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男子冷笑一声:“还不算笨,可惜晚了些。”
巨响如雷,轰然炸裂,松赞干布如断线纸鸢一般抛飞而去。李雪雁芳心大惊,不顾林中气浪,急切跑了出来。
松赞干布胸膺窒堵,只觉百骸欲裂,经脉如焚。“呆子!”李雪雁焦急跑来。倏地风浪卷起,她身后陡然亮起灼灼气光,他心中大惊,若是雪雁被这气光撞中,可要大大不妙。
心念于此,大喝一声。强忍腑中绞痛,逆转丹田,暗念“吞浪诀”。周身滚烫如火,蓦地冲天而起。
松赞干布大吼一声,冲散周身各处淤结经脉。电光火石间挥起苗刀,气浪炸涌,林中陡然一阵颤动。
但觉眼前一亮,却见一个矮胖男子伫立半空。他额头上三道长疤,极为狰狞。潘巧儿娇躯一颤,惊呼道:“你是木芦真人,李雄!”
他冷哼一声,道:“是又怎样。”
李雄冷笑一声,矮胖身躯陡然迸发汹汹气光。松赞干布怒喝一声,奋力挥动苗刀。“砰!”气浪激得飞沙走石,又是一声巨响在身旁炸裂,松赞干布只觉身遭万钧,真元登时一滞。李雄嘿嘿冷笑,身影如电穿梭。
松赞干布望着那矮胖身影,暗自思忖:“吞浪诀”刚烈有余,但极为消耗真元。以自己这般重伤之身,恐怕也只能维持片刻,应当速战速决。
李雄冷喝道:“好大胆的蛮子!”十指如电,周身气光渐渐凝聚,陡然形成数只绿剑。
刀剑相交,火星飞溅。半空罡风炽烈,仿佛要将天幕生生撕裂一般。松赞干布强忍腑中绞痛,朗笑不绝。他周身红光潋滟,赤火气刀大开大合,翻飞席卷。李雄掌中电光暴闪,气剑骤然刺来。
气浪滚滚,当空卷涌。松赞干布闷哼一声,腑中似有烈火熊熊,直烧得他金星迸射,呼吸窒堵。李雪雁胸膺如堵,雪腮陡然升起一片陀红。松赞干布回首望去,心中更是一惊,他大喝一声,立时将李雪雁抛飞而出。
青衫猎猎如飞,赤光席卷,霎时间宛如埋身火海一般。但听得怒吼如雷,不绝于耳,李雪雁芳心更是大惊。
李雄哈哈大笑,道:“五行火木相生,老夫当真感激不尽。”四野碧光炸涌,霎时间宛如海洋一般澎湃鼓爆。松赞干布心中一惊,方才只顾得冲破淤结经脉,却忘记李雄是个深谙五行相生之道的修道之人。
松赞干布周身震颤,但觉似有泰山生生压下,呼吸如堵。那越来越盛的碧光,几乎要将他吞没。脑中电光一闪,记起向日里,墨侠曾经与他说过,世家万事万物都是因势利导,相生相克。
生克在势,因势利导,无网不破。苗刀龙吟一声,碧光四溅。李雄见势惊呼道:“木属神兵!”只见苗刀宛如鲸鱼吸水一般,登时将李雄气浪吸入刀中。
龙吟不绝,苗刀由青变白,碧光爆涌,松赞干布丹田气海如陀螺一般迅涌旋转,但觉周身滚烫如沸,真元登时如熔岩喷薄,从左手阳明经迸飞而出。
片刻间,气浪便已跃至半空。狂飙席涌,赤光陡然间变为耀眼碧芒。苗刀嗡鸣鼓动,气光更盛。他怒喝一声,气刀炸吐,那层层碧浪中却又含一枚赤火流光。
他误打误撞,无意间又使出“太乙火真刀”,却是因祸得福。
李雄冷哼一声,气光爆涌而出,仿佛耀阳踏浪,蚕自破茧。他胸膺如堵,体内气血一阵翻涌,心中大怒:这蛮子竟能在顷刻间一扫颓势,若是传扬出去,自己还怎生面对腹地英雄!他怒喝道:“乳臭未干,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五行生克乃是亘古至理,又岂容你这小辈揣测!”当下毕集真元,十指如飞。
碧浪陡然一剧,排山倒海一般汹汹扑来。松赞干布强忍翻涌气血,哈哈大笑。太乙火真刀光焰炽烈,滚滚扫去。
“砰”天地陡然一滞,蓦地碧浪炸裂,一阵地动山摇。气刀势如破竹,顷刻间便穿破层层碧浪。霎时间血雨蓬空,余波滚滚。李雄闷哼一声,吼道:“今日一刀之恩,老夫来日定然相报!”
青影电闪,流光飞逝,松赞干布长啸一声,纵身飞起。蓦地林中陡然飞来三道碧光,松赞干布当空喝道:“来得好。”气刀拍空挥舞,仿佛焦雷炸裂,再看那青影,却已然不见。
松赞干布心中一松,但觉胸膺如堵,神智渐渐恍惚,“哇”地一声陡然吐出一口鲜血,立时昏厥不醒。
暖风拂过,林间沙沙作响,但见漫天落英缤纷,盘旋飞舞。
土地上还有昨夜激战留下的斑驳痕迹,潘巧儿三位师兄的尸体也被安放在那深坑之中。
她樱唇微嘟,秀眉半蹙,嗔道:“李姐姐,你已经问了一十三遍。纵然巧儿道行不济,可好歹也是个修真之人,对人体脉象还是多多少少懂得的。呆子哥哥脉象平和,呼吸有条不紊,已然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