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雁晕生雪腮,低声呸道:“巧儿,你又瞎说八道!”
公孙泰之呵呵笑道:“巧儿姑娘也是神功盖世,巾帼英豪!有她保护,自然不虞有他。”
潘巧儿香腮一红,娇声道:“公孙大哥折煞巧儿啦!”
狂飙卷涌,树影婆娑,平地里突然响起一声惊雷。
片刻间万马齐喑,呼啸震耳。但见一抹黑光潮水一般袭来,却是白城军在攻城。
白金城上鼓角震天,立时亮起一道火龙。夜色一亮,耀如白昼一般。只听喝声四起,擂鼓震天,火光熊熊,摇曳乱舞。
片刻前还宁静的夜晚,瞬息之间便似化为狰狞凶兽,却不知这一战之后,又要吞没多少英灵!
颜泊冷若冰雕,沉稳站在敌楼。居高临下,但见白城军阵中为首的骑将青山猎猎,正是近来风头正盛的大将军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朗声道:“久闻北国第一勇士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幸得相见,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颜泊气沉丹田,纵声喝道:“古语有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当今白家颓败,奸臣篡权。大将军何不投效我北国?我王求贤若渴,以大将军盖世之大才,我王定会厚待。到时成就丰功伟业,享受荣华富贵,岂不快哉!”
松赞干布纵声道:“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侍二夫。松赞干布断不会为了名利背叛白侯。何况我只是一个腹地散人,没有颜泊将军的大志,此番来此,只是为国家一解燃眉之急!”
颜泊怒喝如雷:“既然如此,便去寄情山水吧!”心中知晓松赞干布昨日与金钱蟒一番大战,定然受了重伤的内伤,此刻真元剧损,自己若是全力一搏,中有些把握。再者,若是阵前大败松赞干布,定可挫败白金军锐气。
可他却不知松赞干布昨日大败金钱蟒,实则是纯阳真人暗中相助。纯阳真人真元盖世,已臻化境。治好松赞干布的内伤,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颜泊却不知其中关键,以为松赞干布身负重伤,功力大损。颜泊怒喝一声,“大将军,可敢与我一战?”
松赞干布大笑一声,“有何不敢?”
颜泊下了城楼,单枪匹马面对白进军。怒喝一声,弯刀亮起冷光,策马突进,向松赞干布袭来。
松赞干布淡然自若,全无惧色。朗笑声中,手中碧光交错,刀气宛如极光,沛然而上。
刀光剑影当空激撞,“砰!”地一声震天大响,气浪崩裂开来。
众人只觉耳中一阵轰鸣,似有惊雷炸响。滚滚气浪吹得四周飞沙走石,二人齐齐一震,被余波扫中,后退连连。
颜泊虎口酥麻,心中又惊又怒,他重伤未愈,还能使出如此强劲的刀气!若是平时,可不是他对手。俗话说趁他病,要他命,此时不杀了他,早晚是个心腹大患。心中发狠,手中弯刀也更加凌厉猛恶。
松赞干布稳住身形,右臂怒斩,苗刀刀气纵横交错,霍然来到他面前。
颜泊怒喝一声,周身真气暴涨,弯刀逆势而上。刀气相交,轰然爆响。松赞干布长啸一声,已然大致清楚颜泊修为与自己不相伯仲。
他大笑一声,毕集周身真气,陡然使出一记青木刀气。颜泊虽惊不乱,当下迎刀而上。
张长贵、边锋低声说道:“是时候了。”蓦地城中火光四起,呼喝连片。北国士卒相顾骇然。
颜泊回头望去,心中惊怒交加。知道那气光只是暗号,怒喝道:“松赞干布,你这白狗好生卑鄙,尽会使些旁门左道,阴谋诡计!”
松赞干布笑道:“将军潜伏白城军,十年一日。居心叵测,古今罕有。我只不过使了个反间计,却被说成卑鄙无耻,当真可笑!”
颜泊回头望去,只见城门大开,白城军蜂拥如潮,席卷而来。北国士卒惨叫连连,片刻间便已血流成河。
他心中怒火熊熊,想要脱身回援,可松赞干布纠缠不休,始终不让他走脱。
刀气几次贴身而过,惊得他一身冷汗,他知道北国败了,败得彻彻底底,但军队可以败,却不能乱,所以更要凝神对待,将北国士卒最好的保存下来。
张长贵怒喝一声,率先攻入城中。一口镔铁大刀横扫千军,虎虎生威。十丈之内无人敢折其锋锐!
北国士卒惨叫不休,吓得魂飞天外。颜泊惊怒交加,知道要想撤退,只有先击败松赞干布。怒喝一声,毕集周身真元,奋力挥舞弯刀,刀势如虹霓交错,声势骇人。
松赞干布长啸一声,刀气喷薄而出。颜泊弯刀大开大合,与他硬碰硬。滚滚气浪交织一处,又轰然炸响,松赞干布气血翻腾,虎口酥麻。蓦地幽光一闪,颜泊电闪逃离。
松赞干布心中一惊,当下御风追赶,紧随其后。颜泊心中虽怒,但脑中却十分冷静,知道与他纠缠,没有半点好处。
两人一追一逃,先后跑入城中。颜泊奋力逼退松赞干布,挥刀将城门吊索劈开。他面容狰狞,大喝道:“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