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过后的翡翠之镜透着一股别样的清新,只是路上行走的人们显然不会知道昨夜发生的腥风血雨。安静的街道旁,正有进城的小贩自得吆喝。本来应该是安宁祥和,但不知怎么,就让人觉得安宁背后,似乎杀机四伏。
正这时,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带着一个半遮着面的妇人从街道一角闪了出来。那妇人肤色白腻,眉清目秀,挺着一个大肚子,走起路来步履蹒跚。看着一旁的相公,神情之间有些焦急尴尬,想说些什么,偏偏说不出来。
反观她相公,虽然身形消瘦,个子也不高,但生得面如美玉,脸容隽秀,十分得俊俏。虽然是四月的天气,翡翠之镜还不太炎热,但这位相公却偏偏不停的扇着扇子。只是不知为何,他脸色之中总有一种似笑非笑的意味,好像是想要大笑一场,却又偏偏要强忍住一般!
那相公仔细牵着他娘子的手,道:“娘子,昨夜下了一夜的雨,路上还有些湿滑,你有孕在身,要慢一些的!”语声之中透着一股“尖细”,想来应该是他年少所致。
那妻子袅袅道:“奴……家,知道了……”那相公听了呵呵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倒是那妻子一听相公笑了,不由把头更低了些。
两人小心翼翼的向城门处走去,门口的士兵们见来了一对蛮子夫妻,神色之中突然紧张起来。
那夫妻之中的相公眼见门口士兵突然多了,眼中精光一闪,轻轻捏了捏他夫人的手。那怀孕之中的妻子也捏了捏她相公的手,以示明白。
原来这二人正是决定要混出城去的李雪雁和松赞干布,而装扮成年轻夫妻的金蝉脱壳之计也是李雪雁昨夜定下的计策。只是此计虽然大妙,可惜却苦了松赞干布,因为松赞干布不止要装扮成女人,更要扮成一个大腹便便,正怀着身孕的妻子。而那珠胎,便是恢复狐狸之身的晏苏紫了。
两人来到城门下,守城的士兵问道:“干什么的,要去哪儿?”李雪雁一礼,道:“差大哥,晚生是个读书人,正要和拙荆拜会姜大人!”那守城的士兵吓了一跳,问道:“小兄弟,你要拜会的可是姜易姜大人?”
李雪雁点了点头,一摇折扇,笑道:“正是姜大人!”守城的士兵见二人衣着华贵,分明是士绅打扮,再一听姜大人,知道所言非虚,顿时换了一副笑脸。
当中的对正嘿嘿笑了笑,道:“小兄弟,本来我们也不敢拦你,但翡翠之镜近日闹了江洋大盗,听说昨晚上又出了事,连大长老都遭了难,现在全翡翠之镜都在戒严……这个,你也懂得!”
李雪雁笑了笑,道:“应该的,应该的!”那士兵对着李雪雁嘿嘿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像。李雪雁偷眼瞧去,只见画上那人气轩神合,正是松赞干布无疑。
李雪雁微微一笑,轻轻碰了碰松赞干布,给松赞干布打了个招呼。松赞干布知道眼下是逃命的关键时刻,屏息凝神,毫不慌乱。那士兵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李雪雁,见两人生得不大一样,讨好的笑了笑,道:“小兄弟,你们可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