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祐元年冬季的雨,下得阴寒侵骨,夜雨寺门庭冷落,没有一个香客踏进寺门,寺门除了僧人,就只有他们几人了。
张珏坐在窗边一言不发,潮湿的空气让他感到不舒服,而冷清的寺庙更衬托出几分忧郁之色。刚刚得到陈隆之已死的消息,张珏对陈隆之素来厌烦,但知他死了,以及死因后,以前的仇怨都烟消云散。
而最为陈隆之伤心的却是与其矛盾最深的彭大雅。张珏初有不解,可后来渐体会到彭大雅的感受,彭大雅从来没有用私从恩怨去看待他和陈隆之的关系。所有分歧都是殊途同归,不过是政见和做事方法不同,但都是为了同一目的,所以彭大雅不恨陈隆之,而因他的死,更产生了佩服与惋惜。
安静的屋子外,传来急步踏水的哒哒声,张珏就在窗边,望过去看一名宋兵冒雨奔了进门。
士兵四周张望,一眼就看到张珏,“张统制?”
张珏以为他来找彭大雅,可待他近了,看到衣服上有忠顺军字样,“忠顺军?”
“是,”士兵连屋都还没进,就在屋檐下禀报了,“的来急告件事——张珍,张都统已经战死。”
张珏这一刻惊得愣住神情。
犹记张珍那张黑黑的脸和朴实憨笑,所以他得了个外号叫“张憨子”,上次见面,他还在成都向张实、杨立炫耀他的家传宝刀,扬言要比划一场,杨立用各种理由推脱,张珍着实鄙视,更以宝刀得意。想不到成都一别,竟是最后一面。
“他怎么死的?”张珏问。
“张都统携兵入绵州,至竹溪,遇蒙古兵。张都统殿后,与蒙古兵激战三日,而后为蒙古人所杀。”士兵沉痛道。详细的过程再尾尾到来。
其间王虎等也都聚了过来,他们与张珍也都相识一场,如今人已不在,无不扼腕叹惜。
“那么他的刀呢?”熊宝赶紧问。
“人都没了,你还问刀?”王虎觉得熊宝就是个生意人,不关心人,只关心宝贝。
士兵愣了下,“刀?什么样的刀?”
“就是他那柄什么都能切断,没有实体,会发光的刀!”熊宝着急了。
士兵想了想,“恕的不知了。的只是来通报消息,张都统的遗物去向,诸位还是另找人打听吧。既然是刀,应该随身戴着的,如果是柄宝刀,可能会被蒙古人当了战利品夺去。”
“那就糟了!”熊宝遗憾地咬牙。
“怎么糟了!”王虎疑惑。
熊宝看向张珏,“那把刀可能是这个星球上少有的能伤到老大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