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盯着盒里的珠子,惊得一时不出话,这颗珠子对彭大雅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而彭大雅比他更清楚,居然把它摘下。
“这就是你们那晚商议的,要送我的东西?”张珏捧着盒子质问孟珙。
孟珙惊了,“那晚你在外面?”
“是的!尽管你进来得极心,用寒气掩盖体温,可我还是看到了。你们的话我也听到了!”张珏激动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解释,你该体谅子文的良苦用心,收下他的礼物吧!”孟珙眉头深锁。
张珏摇头,他面对孟珙后退几步,突然转身,奔出孟珙的府邸。
他往回奔,如飞般跑回夜雨寺。他不能收下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他承受不起。不仅因为此珠是水冲星的宝贝,更因为佩珠之人一旦将其摘下,生命便就此终结了。他得到的不是枚珠子,而是彭大雅的命。
“大哥!”张珏冲进寺门就喊。
今天的夜雨寺极安静,连个香客都没有,他的喊声在院中回响。
张珏直奔后院,后院也极安静,要是在以前,甘闰他们当早在院中活动了。他奔向彭大雅的房间,门关着,却没锁。张珏能推开门,屋里整整齐齐,空无一人。
彭大雅显然离开了,张珏惊慌,他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张统制。”
张珏听见有人叫,立刻转身。张起岩在他身后。
“他们人呢?”张珏紧张问,“怎么只有你?”
张起岩答道:“彭制置已经离开,其他们都去送行,上官夔到城里找你,看来你没遇上他。我担心你们错过,所以留在此候着。”
“他走了?去哪儿?”
“去赣州。”
“可是出发的日子不是今天啊!”
张珏完,顿时明悟。彭大雅叫他找孟珙取物,就是要支走他,然后自己偷偷走了。如此,待他发现所取之物为何时,已经追不上彭大雅。
“我们也不知道他计划的是今日,彭制置把我们都骗了。”张起岩无可奈何。
张珏可不认为追不上,他的速度异于常人,朝着寺庙大门飞奔。出了庙门就往江边狂奔。
江岸处,送行的人围着码头向着各自亲人告别。其中有艘船打的是官府旗号,搬运行李的大部分人员都上了船,船夫正确开拴在岸边的锁链,马上就要启航了。岸上送别的人只有几个,余玠一身常服,不自露身份,根本不知他是谁,另外就是王虎和马敉宁两人,这两人左顾右盼,好似等着人似的。
“张君玉怎么还不来?上官夔和张起岩两个本事那么大,也找不着他吗?”王虎嘀咕着。
“甘统制,再检查遍行李,别漏了什么。”马敉宁也着争,灵机一动道。
甘闰明白他们在等张珏,答应下来,吩咐查看行装。
“不用查了,快走吧!早些出发,多赶些路。”彭大雅阻止他们多此一举。
甘闰看向女主人,水公主也想多留片刻,但叹气之后,还是遵从了彭大雅的意愿。
船夫高喊开船,绞盘收起铁锚,船身轻晃,渐离了江岸。
“等等!”岸上远处有人高喊。
“大哥!”张珏呼喊着,脚踏青石,如飞而来。
“不要停,开船。”彭大雅背过身,面向江水,而非江岸。
船夫听他的吩咐,加紧驶船远离岸边。